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指的那个人就是房间里那幅画中之人。
“哪像?”我笑道,“最多是语言一样。”
根本是两个国度的人种,怎么可能像?
“眉宇间的神情,话语的习惯,还有偶尔的小性子……都像。”他眼里闪着星星般的光芒,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喃喃说着,似在回忆往昔,又有些淡淡的落寞,“那晚,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莫名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咳咳咳……”怎么气氛越来越不对劲,
我忙假以咳嗽来打断他的话语,“或许是听到我的名字凑巧与你山庄同名的原因。”
“山庄是我后来改的名。”他突然说道。
我怔了一下,总不会因听到我的名字而改的吧。随即,又笑话自己,来到这国度有了副好皮囊,人也开始飘飘然的自视过高了。正自嘲着,脑中突然闪过一张俊逸非凡的脸,顺而心海波涛滚滚,我对洛黎斯到底还是意难平。
“而后又听你用汉语呼着‘救命’,我就更加的如遇故人。你知道吗?我在接下来的几日……”他继续说着,深褐色的眼眸紧紧的凝视着我,再次令我感到了鹰眸般的锐利。
他这是干嘛?在变相的向我表白?还是在探究我,将我错当成画中那位女子?
我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卡迪森,我的形貌和你的故人无一丁点儿相似,且我是弗洛西,并非她人。”
“是!你是弗洛西。”
他仍在直直的凝视着我,锐利的目光似能穿透我的内心,这令我心里阵阵发毛,极其的不自在,于是又站起了身准备离去:“很晚了,我得去陪孩子。”
“弗洛西!”他也随我起身并喊住了我,“你真的将前尘往事尽数忘却?”
我不明所以,但仍斩钉截铁道:“是!”
“连自己的国度也忘却了?!”
我心下大惊!他知道些什么?
“妈妈——妈妈!”楼上突然传来小家伙极具惊恐的哭喊尖叫声,我顾不得细想卡迪森的话中含义,急忙往楼上房间奔去,而卡迪森也紧随其后。
小小的人儿,蜷缩在床的角落,紧紧的抱着被头,惊恐万状的瞪大双眼警惕的死死盯着门墙处,仿若某种无形的惊悚之物会突然从那儿迸出。
我疾步爬上床,将他抱在怀中,可小家伙如同被定了穴位一般,仍像刚才一样紧盯着门墙处。
我顺着小家伙的目光望去,那儿除了一扇门,空空如也,何况我一路过来直至现在,并没发现任何异常的事物。可小家伙的神情……我禁不住头皮发麻。
“他怎了?”随后进屋的卡迪森拉了张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