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瑾也将这事抛到脑后,毕竟这么大的洛阳城有人生有人死再正常不过,当下也并没有太在意。
现在倒是金玉堂的寿衣比较重要,财大气粗的金主,还是得用心对待。
如瑾和暮草当年随着香婆婆和桂婶学了不少的刺绣活儿,没有案子的时候还卖过绣样换钱,所以做寿衣也不再话下。
两人正头对着头商量就听着外头飞廉在和别人说话。
“这位公子可是要做寿衣?”
如瑾和暮草对视一眼,都闪过喜色,连忙理了理衣衫,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一位长身玉立的公子背对她而立,一件银灰色的披风搭在臂上,月白色的长袍,腰间系着稍深一点带子,挂着一枚古朴的玉佩,料子是绸缎只是半旧。
“没错,我想为家中乳母做一件,最近几日便用,不知贵店可接?”
声音清润柔和,如雨后清风,很是悦耳。听惯了慕容昭那冷清的调子,这人一出声就让人觉得是个好脾气。
“当然,不知公子有何要求?”
那人回身看过来,果然是个让人如沐春风的模样,如玉的眉眼,如玉的气度。
“我拿了乳母的旧衣,可以给店家做个参考,她年事已高没法子量体裁衣,所以……”
“好啊,公子如何称呼。”
那男子笑得儒雅,见如瑾如此爽快只微愣了一下,便说道:“在下姓武单名一个旭字。”
武家人?这么一想如瑾的笑意便淡了些。
武旭很敏锐,他应该是晓得如瑾为何忽然变了脸色,微微一笑,说道:“此武姓不过寻常人家,店家不必多想。”
如瑾点点头,接过武旭手中的旧衣平整的铺到一旁的长案上,用木尺量好记下,又仔细叠好还给他。
“什么样式?”
武旭谢过飞廉递来茶盏,捧在手上,想了想说道:“乳母生平喜欢素静简单的衣物,就用石青色绸缎吧,剩下的店家决定就好。这是定金,三日后我来取。”
如瑾从旁边的格子里取了一个小木牌,中间一分为二,交给他一半。说道:“凭此物来拿。”
武旭笑着拱手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直到月白色的衣角消失在门外,她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