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在你这个年纪也曾妄想过行捷径助长修为,险些入魔,还是你的祖父帮了为师。你修得很好,只要你持恒道,勿妄念,不用听别人怎么讲。”

    “可是那些魔头不魔头的话说出来着实难听。”李偲还是有些赌气。

    “旁人是心中住了魔,才觉得你像魔。在为师看来,这灵气与阴气,不过是颜色不同而已。”张续拍拍李偲的头。“他二者用法可相同?”

    “不同的。这灵气常需符篆相辅,很是麻烦,阴气随叫随到,不知比符篆好用多少。”李偲答。

    “哦,你觉得符篆麻烦?”

    “样式太多,记记就乱了。”李偲倒是个实诚孩子。

    “若将《符箓》抄上一百遍,是不是就能记住了?”

    “不是吧,师尊。”

    “你不会觉得在与归府厮打斗殴还能不受罚吧?”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偲就被拘在藏书楼,每天抄啊抄。路家兄弟中午下学之后都会来看他,三个人挤在一起抱怨如何无聊,路重楼说课堂上开始讲经书了,每天都能讲睡一大片。李偲则说起这抄写符篆的辛苦,简直不是人干的活,这么厚的书,一百遍啊,谁抄谁知道。

    “李偲,你的伤……”

    “没事没事,我总是遭雷劈,不碍得。”

    “瞎说,哪有人没事就遭天雷劈,你那后背皮开肉绽的,好些没?我帮你看看。”路重楼道。

    “早好了。”李偲忙躲。

    虽然已经做了几年的爷们,但终归是个女子,怎好让兄弟看身上的伤。无奈路重楼手快,已经碰到李偲后背,李偲疼得一缩,忙跑开,却迎面撞上张凌。

    张凌这孩子全身冷冰冰的,三人见他来了都收敛许多,闹不起来了。

    “李偲,我们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路重楼最怕张凌那张冷脸,一见他赶紧拉着哥哥跑了。

    待人都跑出去,张凌拿着食盒,向前一递。

    “给我的?”李偲问。

    张凌也不说话,眼皮都不抬一下,小模样别扭得紧。

    “师尊让你来的?”

    张凌举着食盒,半晌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