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平宁侯府各处都掌了灯。
这个时间主子们用过了晚膳,家事都收拾得差不离,忙活了一天的下人们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侯府门房刚吃过饭,一边剔牙一边慢悠悠地准备换班,刚起身便看到街口一阵马蹄声传来。
什么人这么大胆在街上纵马?
门房张望过去,却见那马蹄猎猎、灰尘滚滚,直奔侯府而来。
这、这、这是有人要硬闯侯府吗?
门房大惊失色,然而来人越来越近,门房终于终于看清,为首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离京许久的平宁侯。
“侯爷回府了!侯爷回府了!”
……
平宁侯回府的消息传到听涛轩的时候,傅挽挽正跟驭香学绣活。
她听说别家妻子都会给夫君做些巾帽、衣裤的,便也想做些东西打发时间。
可惜她不擅女红,驭香便提议,让她给国公爷做一双袜子。
袜子不用太多绣花,算起来是最简单的了,饶是如此,傅挽挽已经剪坏了好几条布了。
弄了许久,她手指疼、手腕疼,眼睛也疼。
“夫人。”揽月从外头风风火火地进来,摔得门上的珠帘铿锵乱飞
傅挽挽正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绣花针,这条要是再不成功,她就不做了。
于是驭香替她问:“揽月,你怎么毛毛躁躁的,出什么事了?”
揽月指了指侯府的方向:“侯爷回府了。”
“侯爷?哪个侯爷?”傅挽挽一时没有回过神,抬眼看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绣花针猛地往手上扎去,痛得她“啊——”地大叫起来。
“夫人当心。”驭香忙去查看。
傅挽挽顾不上手指被扎得疼,一把扯住揽月的袖子,急问:“你是说我爹回来了?”
“对,是平宁侯回来了,现在侯府上下都在澄尉堂呢,下人们都被侯爷赶了出去,也不知道在里头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