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梁诺了声,心里记下了此事后,又道:“王爷,府里的人似是蠢蠢欲动。”
裴泽漫不经心地换了本书,翻开在手里:“新的一年,除岁迎新,不去了污秽,又怎能焕然一新。”他声音淡淡的,语气中让人听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可真实下并非如此。
若叶梁此时站在裴泽的身前,就能发现手中的书折了皱,一页摩擦地十分厉害,甚至都起了皮,一个心字被磨地几乎看不出原来的痕迹。
叶梁看不清这些动作,只是裴泽的冷静让他心头一跳,带着难言的心疼,他认真地抱拳拱手:“有属下在,不会叫人那些人靠近王爷一分一毫。”
裴泽勾唇,“蝼蚁之辈,你不用放在心上。”
叶梁面上不说,心里却堵得慌,明是蝼蚁之辈,还屡屡送进王府,这分明是侮辱离王!可他又能说什么?他都能明白的事,离王怎么会想不明白?
大抵是不想再提,在短暂的沉默后,叶梁道:“对了,王爷,扬州有消息了。”
裴泽敛眸,“说。”
“扬州林家回了定国公府一封信,信口有林家私印,属下怕定国公起疑,没有轻举妄动。不日后再去查探。”
裴泽的眼神闪了闪,指腹摩挲不知思些什么,未多时,他心里有了分寸,道:“无妨,明日本王亲自去问。你继续盯着扬州和京城这边,一有动静立刻来报。”
叶梁迟疑了会儿,才点头称是。
裴泽将书放回原处,手推着轮椅上前,看着另一侧的叶梁眉心微蹙,裴泽停下手中的动作,坐直了身子靠在轮椅上,两手落在扶手两边,问:“你似有疑惑?”
叶梁犹豫了会儿,转身面向裴泽点了点头,“王爷可是担心定国公府不愿如实相告,才让属下继续盯着?”
“恰恰相反。本王是怕,定国公根本就没有收到消息。”
匆匆回到王府,将近中午,顾锦瑟前脚刚踏进院子,吴妈妈得了消息就匆匆而来。
“王妃,你可是回来了!”
见吴妈妈满头大汗,顾锦瑟顿下脚步,被打断的不悦散了去,她问:“吴妈妈,可是有事?”
吴妈妈没发觉顾锦瑟急促,她抹了把汗,才道:“府里两个小厮闹了起来,结果越闹越大,十几个下人撕扯一团,弄得院子鸡飞狗跳的。”
吴妈妈早就叫了定国公府送来的侍卫压制,现在这些人已经安分下来,规规矩矩地站在前院里。吴妈妈不敢轻举妄动,这些人是走是留,都要由顾锦瑟做决定。
“新年天的就生事,多使些银子,叫人牙子打发了吧。”顾锦瑟轻描淡写地说玩这些,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吴妈妈一个人呆若木鸡。
“王妃……”话没说完,目光所见之处,顾锦瑟的背影越来越来,让吴妈妈提前报备的时间都没有。
不问前因后果就简单了事,这不像是顾锦瑟的行事风格。顾锦瑟去的方向正是寒玉堂无疑,这般匆忙赶过去,是为何故,吴妈妈不难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