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也的确是如此。

    细细想来从应染14岁父母去世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按理来说他早应该适应了这一切,以前他也是这么认为的,但这几年不知道是因为一个人在国外时间长了,还是因为年龄大了,他总是越来越容易感觉到孤独,偏生这种孤独跟以前的时候还不一样。

    以前他这样的时候,可能会找个人交往,来排解这种孤独与寂寞,但是与冷盛在一起之后,尝试过那样温暖而深刻的感情之后,他反倒是不愿意再随便将就了,此前那些年一直胡闹却也快活,而接下来的这几年他就仿佛是变成了得道高僧一样,竟然连交男朋友也提不起精神了。

    这种感觉大概就像

    是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人,对清粥小菜失去了感觉吧。

    这么想着,应染看向了身边的冷盛,这个就是罪魁祸首啊。

    冷盛等了一会儿,发现应染说了这三个字之后,似乎就没有再多说的意思了,他略微有些遗憾,却也没说什么。

    冷盛沉吟许久,又问出了一句:”你这次是自己回来的?还是跟其他人一起?“

    应染懒散道:“跟其他人一起,而且人还不少。”

    冷盛微微皱眉。

    应染笑了,笑容之中带着几分狡黠,“毕竟那可是满飞机的人呢。”

    冷盛皱起的眉头又慢慢舒展开了,他真正想问的不是应染是怎么回来的,而是想问他有没有带什么人一起回来,而看应染现在的反应,应当是没有了。

    没有是最好不过,即便是有,他也不会再轻易放手了。

    现在的冷盛对比几年前来说,话虽然是多了一些,却仍旧是显得有些沉默寡言。

    在应染没有刻意找话题聊天的时候,他的话仍旧不是很多,两个人在说完那两句话之后,便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肩并着肩,缓缓地一同走到了公司楼下。

    下午的时候冷盛又开始继续了,他这次的速度倒是快了些,没像上午那样一个文件看半个多小时了,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仍旧看得很是认真仔细。

    如果说上午的时候,应染还觉得冷盛有点儿公报私仇故意为难他,找一些原本不需要他讲的东西,让他仔细的为其讲解的话,那么下午的时候冷盛便完全是认真仔细的在阅览这些文件了,并没有再像上午一样找些问题来问他,或者故意让他做些什么。

    说起来这次冷氏对于应氏的投资金额并不算少,对于应氏来说,已经算是一笔极大的数目了,能够缓解燃眉之急,但对于冷氏来说,这笔钱其实算不得是特别大额的投资,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次的投资其实也用不着冷盛如此这般的大动干戈。

    但应染知道,冷盛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全情投入认真细致,所以冷盛这样的态度,从某些方面来说,又是不值得让人感觉意外的,最后应染便没有再多说,只陪着冷盛一起看那些文件。

    中途冷盛又让他拿了几张纸和一支笔过来,在纸上不时写着些什么,应染看了几眼,没有看懂。

    这个没有看懂,倒不是说冷盛的字写得丑,他认不出,冷盛的字其实是写得很好看的,但冷盛这个人在很多的时候思维是比较跳脱的,他写的东西并不是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或者是说他脑海之中想的内容不会全部书写在纸上,所以整体来看的话,就总会显得很跳脱,让人没办法一下子理解他到底是在写什么,或者是说想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