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喜别人在自己面前耍心机,他冰冷的视线快速扫过听云,一个眼神就骇得对方白了脸色。
“行了,之前你一直病着,文雅又要成亲,朕也是怕你把病气过给了文雅,这才不让她进宫。总会现在婚事没了,你若是想她,朕过两日就安排文雅来看你。”
没能成功让皇帝撤销禁足,但容嫔也不敢埋怨,只能抽噎着谢恩。
“谢皇上恩典。”
皇帝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听云去打水来给她净了面。
“臣妾失态了,可臣妾实在是忍不住,还请皇上恕罪。”
容嫔擦了脸,攥着白色的面巾柔柔弱弱地望向皇帝。
这神情如是换成之前,那便是出水的芙蓉惹人怜惜。但如今容嫔人老珠黄,再做出这般矫揉造作的模样非但不能引起皇帝的怜悯,反而让他一阵心烦。
若不是想着今日前来的目的,皇帝定会忍不住直接起身走人。
“今日之事你也听说了,秦金舟身亡,文雅婚事被迫中断,你有什么想法?”
容嫔垂下红肿的眼睛,脑子迅速地运转起来。
“驸马虽然身亡,但文雅好歹与他有了夫妻之实。既如此,不如让文雅以遗孀的身份留在公主府。”
这话其实并非容嫔自己想出来的,而是今日殷琉焕入宫状告龙利阿雅之后,专程派人传给她的。
龙利阿雅在被抓之前喊出的话提醒了殷琉焕,一旦秦金舟身亡,那文雅仍旧会有被送去和亲的危险。
为了杜绝这个可能,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让文雅认下秦氏遗孀的身份。等过几年皇帝打消了和亲的念头,再想办法重新给她张罗婚事。实在不行,堂堂一国公主,养几个喜欢的面首也是可以的。
容嫔在听闻秦金舟死后便没有了抓拿,自然是殷琉焕说什么就听什么。
只是皇帝听到这样的言论,却是立刻沉下脸来。
“胡闹!文雅与秦金舟并未拜堂,这婚事如何能算数。”
容嫔不敢抬头与皇帝对视,只能瑟缩着肩膀说道。
“可当日在公主府内文雅已经与驸马……这可是全京都城都知道的事情,抵赖不得。”
“哼!你还有脸提这件事。”
皇帝脾气再次被点燃,黑着脸捶了一下身下的软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