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笑了笑,似乎并不相信:“公子就是靠这身行头去的钱府?”
“没错。”谢遥随即垮下脸,神色无奈,“我本来定了个天衣无缝的计划,结果还没实施就失败了。”
“敢问公子,是什么天衣无缝的计划?”
谢遥道:“昨日我找人打听了,他们说钱府老爷在寻医看病,只是寻来寻去没什么效果,最近又在请道长看风水。所以……”
他耸耸肩:“我就打扮成这样了。”
“我本想以家宅不宁,生辰八字不合为由阻拦这门亲事。但钱小姐突然闹腾起来,我朋友也不配合,就没成功。”
“恕在下直言。”裴玄道,“钱老爷白手起家,挣下如今偌大基业,靠的可不光是运气。公子这番理由,不一定能动摇他的决心。”
“那我又该如何?”谢遥捂额叹息道,“之前也听说过你们梦谈镇有女子抢男子做夫婿的先例。但父亲替女儿抢男子做夫婿,我是头一遭遇见。”
“其实这事说来,有我的一份责任。”
“嗯?怎么说?”
“我与桐儿的事情不久前被钱老爷知晓了。”裴玄说着说着面上带了愧疚,“公子的朋友受此强迫,估计也是钱老爷害怕我纠缠上桐儿,才出此下策。”
谢遥愣住了。
他昨夜夜探钱府,见钱府妖气深重,下意识就认为江顾被绑是因为妖兽作祟。加上今早见了秃毛鸟妖,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认为这一切都是鸟妖乘着钱老头体虚气弱搞的鬼。
可现在想来,秃毛鸟妖与他们无冤无仇,除了想找死,根本没理由挑事。
而方才听裴玄的一番话,这件事看上去似乎是钱老爷的一手促成,跟秃鸟没一点关系。
想了想谢遥道:“钱老爷膝下只有钱小姐一个女儿,不至于为了避开你,就把自己的宝贝女儿推给大街上抢来的人吧。”
“为什么不呢?抢来的外乡人,总比我要好拿捏。”裴玄淡声道,“钱府万贯家财,无嫡子继承,若桐儿出嫁,这一切必定要落在桐儿的夫婿手中,钱老爷又怎甘心见到这番光景。以他的想法,给桐儿安排个什么都没有的夫婿,才是最好不过的。”
谢遥:???
合着这还是个控制欲强的爹?
话本里有这样的吗?
算了不管了,他心道,先把徒弟弄出来再说。
“咳咳,”谢遥清咳两声,试探道,“虽然我很同情公子你的遭遇,也很感动于你和钱小姐的故事,但听你这一番话,我朋友铁定不能当钱府姑爷。我现在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只是不知公子愿不愿意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