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团长是吧,我是尤转顶,恭候你多时了。”尤转顶呵呵笑着。
“我也不想让尤县长恭候的。”胡天却是没有任何好脸色,“可我的侦查连长,战斗英雄史华利在你们西衡县被林业局局长曾学礼纵容他的外甥给谋害了,我是他的团长,总有责任来问个清楚吧。”
“胡团长,先进屋喝杯茶,我们慢慢谈。”尤转顶就讪笑着。
“茶就不喝了。”胡天大步走在前面,大有反客为主地架势,进了办公室,自己坐到沙发的正面,往侧面的沙发指了指,“你也坐吧,给我个答复吧。”
“胡团长,这个案子还没有定性,我们西衡县的公安机关正在进行侦查阶段呢。”尤转顶有些尴尬,可还是不得不坐了下来,面对着胡天的质问,面色有些难堪。
“什么叫做没有定性?”胡天马上站了起来,在茶几上踢了一脚,“我的侦察连长都已经死了,你说没有定性。你算什么县领导?”
秘书听到响动,马上从隔壁跑了出来,可是也不敢出声,只是拿眼睛看着尤转顶,意思上是不是要叫保安进来。
“没有你的事情,你先出去。”尤转顶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转过头来对胡天说,“胡团长,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政法机关办案总有个程序,必须得花费一定的时间吧。”
“那好,既然你和我讲程序。”胡天摊了摊手,“这个事情牵涉到我们部队的连级干部被害,按照法律这个案子应该交给我们部队的军事法庭来审判,你们把嫌疑犯交给我吧。”
“这样不太好吧。”尤转顶也沉下脸来,“事情发生在我们西衡县的桐木林场,案件发生当事人又都是西衡县人,无论是按照事故地点还是被告人的籍贯来讲,都应该由我们西衡县来进行处理。当然,因为这是重大的刑事案件,将由衡北市中级法庭来进行审判。”
“那犯罪嫌疑人呢,现在在哪,不是被你们给放了吧。”胡天就站了起来,“你们不把人交给我也可以,一切后果由你这个县长负责。”
说完,胡天就往外面走,看也不看尤转顶一眼。
“胡团长,外面那些兵你总该撤了吧。”尤转顶就苦着脸说,“这里是县人民政府,你们这样影响了我们的正常工作啊。”
“那些都是退伍军人,我已经管不了他们啦。”胡天没好气地说,“再说,大部分人还不是我那个团退伍的,我凭什么来管他们啊。”
顿了顿,胡天回过头来:“你们西衡县的治安太差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可以谋害一个侦查连长。鉴于这种情况,我会建议衡北军分区的司令员派人来暂时保护烈士家属们的安全,免得再出现人命案件。”
“胡团长,你这是想把事情闹大,我要去上级领导那里告你。”尤转顶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啊,禁不住勃然大怒。
这话不说还好,胡天猛地走了上来,一把掐住了尤转顶的脖子,让尤转顶满脸通红,透不过气了,感觉到死神在向他招手。胡天却适时放开了他,帮他整理了一下中山装的衣领,冷笑道:“县长同志,要告我也要注意一下仪表嘛,把衣服整理好一些。”
“你,你,你……”尤转顶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欢迎上告,我胡天奉陪到底。”胡天丢下这句话就大步走远了。
出了县政府大门,胡天对着那帮退伍军人说:“你们这群兵痞啊,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于是,七八十个退伍军人又跑到了县政府大院里去了,三五成群,嘻嘻哈哈地。
“走,我们去衡北市政府拜访一下罗成中市长。”胡天爬进了军用吉普车,动作很潇洒,眼神里却很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