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五口已然呆住,看着这低下高贵头颅的士兵们,吓得跌跌撞撞地走进城内。
自此,
两道关卡中间的棚子被彻底撤掉,谷族众人被赶走,百姓们从第一道的名单登记,到第二道的随身检查,没有再受到任何刁难地进了城内。
那少年站在关卡处,看着士兵审查。
没有人敢对百姓呵斥、大声。
但赤玉也不是傻子,瞧着那人群里咳得不成样子的难民,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道:“喂,这些生病的人,就没办法另外安排吗?”
登记的文吏害怕地站了起来,回道:“大人,要如何另外安排。”他这话问得极其小心。
赤玉翻了个白眼,“另外找个地方给他们,生病的跟生病的在一起,好方便管理,免得你们又叽叽歪歪说传染了你们病,害了你们这些尊贵的人。”
“不敢不敢。”文吏吓得连连擦汗,但也明白赤玉的意思,说:“名册安排简单,只是这安置的地方却是难找。”
“有什么难找,昨天那谷正青不是刚炸了一块吗?”
文吏愣住:“哪?”
“普通药铺。”
文吏恍然大悟,但又惊道:“可那地方昨夜已经被毁,如今无人敢靠近其地三米内。”
“这样不是更好,还没人敢过去,就这地方了,这些生病的,有不舒服的,全部都送到那地方去,再派人守着,等整理出来,再派遣大夫前去查看。”
文吏快声应下,但听到最后一声的大夫时,却不敢接话。赤玉没有多想,又交待了几句,盯了一会发现城门处的其他人规规矩矩,就也带着谷正青的书信离开。
他还要去找人给盖庆生看病。
人一走,一旁的小吏偏头过来,小声说:“这大人,说得也太简单了。”
文吏默然,“不关我们的事别管,再说这吩咐的也不是什么坏事。只可惜,太难了。”最后一声说得很小,更像是一声叹息。
而这“难”赤玉在不久后就体会到了。刚刚还见到的医馆大门,忽然之间关了,临街两家医馆门窗紧闭,赤玉便又换了一家。
然而他走了十五条街道,所有的医馆全部关门。
但凡带着浅草纹的医馆,门内皆无一人。
便是他手上拿着谷正青的书信,也毫无用处,因为没有人会看会问,城门前的事,似乎是一炷香内就传到了所有谷族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