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侯虎父子带领败军后撤,急急似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崇侯虎脸被大火烧得黢黑,飞凤盔盔缨上别着一只断箭,斩将大刀担在鞍桥之上,扶着腰唉声叹气。
逃出生天的诸位大将都垂头叹息,脸上带着惊惧之色,再也没有来时的意气风发,正在行走之时,斜刺里冲出一支人马,杀声震天,影影绰绰不知来了多少人马,为首一员小将手中画杆戟,胯下银合马,耀武扬威道:“崇侯虎,我等你多时,速速下马归降,休让小爷动手!”
崇侯虎顿时大怒,环顾左右道:“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有崇氏的勇士们,随我一起上,剁碎苏全忠这个小畜生。”
崇侯虎父子,大将金葵将苏全忠围住,刀枪并举,围着苏全忠厮杀,两下兵卒冲到一起混战,正在鏖战之时,崇虎军后军飞虎大将黄元济,孙子羽率兵来到,三股兵马冲杀到一处,崇侯虎,崇应彪,金葵,黄元济,孙子羽五员上将围着苏全忠厮杀,苏全忠精神抖擞,画杆戟舞得似弄风猛虎,搅海蛟龙,以一敌五。
六人混战不到十回合,苏全忠一声大吼,一戟刺死孙子羽。再战二十回合,一戟将崇侯虎护腿金甲挑下,崇侯虎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走,崇应彪救父心切,急上前来,苏全忠刺中左臂,血染袍甲,飞虎大将黄元济拼命来救,将公子应彪救下。
苏全忠以一敌五,不到三十回合刺死孙子羽,戟挑崇侯虎腿甲,伤崇应彪左臂,杀得四员上将连连后退,在马上狂笑道:“所谓虎狼之军,皆鼠辈耳!尔等谁能战我?”
崇侯虎掩面,崇应彪鼠窜,飞虎大将黄元济刀法渐乱,金葵力不能战,苏全忠更加猖狂,狂笑道:“五万崇虎军,战车五百辆,百日踏平我冀州城,就这?就这?”
正在大放厥词之时,身后人喊马嘶,有天崩地裂之势,脑后一人厉声道:“吾来斩汝!”
苏全忠回头一看吓得魂不附体,只见一头踏雪神牛猛冲而来,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战车粉碎,兵卒乱飞,神牛上端坐一人,金甲鹤氅,金瓜锤带起风雷之声,正是白日里骑牛的万人敌!
张小怂仗着小神牛凶猛,周身上下龟甲漂浮,舞动长柄金瓜锤,恶狠狠向苏全忠砸去,苏全忠知道他力大无穷,不敢抵挡,画杆戟虚刺,一拽银合马的缰绳,躲过这一击。
一人一龟,一牛一马,在乱军之中搏命厮杀,崇侯虎大喜,环顾左右,言道:“龟无壳道长真乃天神也!虎崽子们,随着道长厮杀,冲!”
突围追击战变成黑夜大火并,冀州城外这处荒野变成了斗兽场,尸横遍野,人头乱滚,喊杀之声十里可闻,冀州城内数万百姓瑟瑟发抖,心中祈祷恩侯得胜,大败崇虎军。
杨夫人跪在女娲神像前,磕头祈祷丈夫儿子能够安全回来,焚香沐浴,三拜九叩之后在丫鬟的搀扶之下走出女娲庙,却见女儿玉面绯红,银牙咬碎,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忙上前拉住女儿,训斥道:“你这丫头,好不懂礼,你父亲兄长在外厮杀,你却深夜外出,在外闲逛,莫非是没长心吗?”
苏妲己羞恼道:“母亲,莫非我就得在屋中静坐,等待父兄像礼物一样把我送入朝歌,一辈子困在深宫大院之中吗?父亲为的是他的名声,哥哥为的是他的爵位,您为的是苏家的安危,可是,有谁问过我愿不愿?”
杨夫人不悦道:“你这痴儿,说得什么话?诸侯之女就是这种命运,区别在于你是嫁给一个棒小伙儿还是糟老头子,我们啊,天生就是男人的筹码!”
苏妲己气极反笑,转身拂袖而去,杨夫人愣在原地,目光逐渐变冷,良久叹道:“这痴儿,早就应该将她嫁出去,可叹老爷为了名声,不愿将她献入朝歌城,早用痴儿换我苏家安宁,也不会有今日之祸事。”
苏妲己一路冲入闺房,满眼都是父亲厌恶的眼神,兄长躲闪的目光,母亲冰冷的注视,每每回想起来,便觉得生不如死,如坠冰窖。
“若能离开冀州,去未来国生活,便是死了,也无遗憾。只是不知那骑牛郎有没有吃那毒米毒羹,若是吃了毒死了,再无人知晓去未来国的路。若是没有毒死,他带人打破冀州城,将我献入朝歌城,我一辈子也逃不出去!”
苏妲己在闺房之中患得患失,十几里外的荒野之上,数万男人为了她拼命厮杀,张小怂运起‘太乙蛮荒力’,无穷无尽的力量充斥全身,六十斤重的金瓜锤舞动如车轮,苏全忠不敢用画杆戟与之相碰,只能催动银合马,围着他厮杀,奈何出戟的角度多么刁钻,空中都会凭空浮现一具龟甲荆棘盾挡住自己的杀招,张小怂就仿佛一只力大无穷的乌龟,任凭自己有什么手段也奈何不了对面。
张小怂稻草人一般被捆在小神牛背上,仗着有系统护身,力气大,拿着金瓜锤乱胡抡,只觉得苏全忠滑溜异常,每每从大锤间隙闪避,怎么打都打不到人,而且速度奇快,不断背刺自己,虽然伤不到自己,但是很烦人!
一人一龟打了三十多个回合,苏全忠还没有被打死,小神牛逐渐不耐烦起来,心中埋怨自己的白痴主人真的蠢,身为不知名大妖,截教非著名弟子,朝歌城的普通金瓜武士,力大无穷的力士,竟然战不败一个普通人。
小神牛卡姿兰大眼睛一转,冷不防地猛地一转身,弯月巨角晃动,一头撞向银合马。银合马猝不及防,它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十分憨厚的牛大哥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被一头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