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张小怂打开了某音乐APP,循环着悲伤的曲子,情绪也逐渐濒临崩溃的边缘,窗外枯萎的枫叶缓缓飘落,他望着天边缓缓滑落的流星,缓缓写下。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唉”
一声轻叹在屋中中响起,张小怂蜷缩在床角,望着窗外的灯红柳绿,车水马龙,黑瞳之中倒映着一幕幕人间闹剧。
直到璀璨的亮光点亮夜空,恐怖的爆炸声十里可闻,滚滚的浓烟冲天而起。
“本台消息,今日凌晨零时十六分左右,疑似一颗陨石落在了东镇市附近,据悉我省多地网友均目击到其坠落的火花,黑夜瞬间映照成白昼,陨石袭击造成一名张姓男子重伤,下面我们连线专家……”
张小怂睁开双眼,只见砂锅大的拳头直奔自己面门而来,猝不及防之间,正中面门,只打得他眼前金星乱坠,头晕目眩。
“好个截教,总是不分旁品类,一概滥收,哪论根基深浅,似你们这些披毛戴角,胎卵湿化的畜生,也配听闻大道?”
在张小怂的面前站着十几个身穿月白色道袍,头戴日月道冠,背背仙剑的道人。为首一人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面如傅粉,唇似丹朱,俊美绝伦,飘飘欲仙,浑身散发着有出尘之息。
此刻,那道人脸上满含愠怒,眼中满是不屑,见张小怂直愣愣地瞧着自己,不由得勃然大怒,一记重拳将满脸懵的张小怂打飞,单膝跪在张小怂的脖子上,膝盖微微用力,张小怂眼睛发直,脑袋发空,周遭的一切都变成了黑色。
活下去的本能重新控制了战栗的身体,张小怂在那俊美道人身下手刨脚蹬,巨大的力量让那俊美道人颇为惊诧,也让他再次怒火中烧。
“怎么?你这披毛戴角的畜生也想要和我萧臻动手吗?尔等畜类就应该隐藏在河泽古林之中,紧闭洞口,静诵《黄庭》三两卷,每日修行以冀摆脱本壳。还学闻仲下山入仕?”
张小怂头晕目眩发出绝望的悲鸣,用最后的嘶吼声喊道:“我不能呼吸了,救命,我不能呼吸了。”
萧臻的身后来了一位年纪稍长的道人,面色阴沉地走到萧臻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师弟的肩膀,又低头望着面前被师弟们蹂躏的四位截教门徒,叹息道:“师弟,三教毕竟是一家,我们阐教,截教和人教都是鸿钧老祖的门徒弟子。虽然这几位截教的道友在言语之中冒犯了你,你已经惩戒他们了,也就算了。”
萧臻哼哼两声,又有一位蛾眉横翠,粉面生春的妙龄少女拉住了萧臻的衣角,看向张小怂四人的目光之中充满了鄙视,忽又转过头,对着萧臻笑盈盈地说道:“师叔,你是玉虚门下,教主大人的高徒,天下闻名的臻道人,就不要和这些妖物动气了。他们不配,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就放他们入朝做官吧。”
听到师兄的劝诫和师侄的求情,萧臻冷哼两声,顺势松开了膝盖,掸了掸道袍上的泥土,长舒一口气,冷声道:“方才驾云行雾,忽见四道妖气冲透云霄,直奔朝歌而去,便知这四妖要祸乱朝廷!心道绝不能放四妖入朝歌,没有想到你们居然敢和我犟嘴,真是大逆不道。哼,今日我等要去大老爷那里听道,绝对耽误不得。那四妖,暂且绕过你等一命,等我听道结束,再来寻你四畜理论。”
萧臻说完,一甩袍袖,飘飘徐步而去,众位玉虚宫门人紧跟臻道人而去,不再看大口喘息的张小怂一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正在家中想热评,抖机灵怎么就被炸飞了,随后被人一顿胖揍,我天,在那个app半夜发热评还有这种效果吗?”
“这是哪?我是谁?生而为人,我腰好疼。”
张小怂正在左顾右盼之际,一只血红色的大手忽然伸了过来,捂住了张小怂的额头,随后一颗怪异的头颅伸了过来,张小怂回头一看直吓得抖衣而颤。
面前晃荡荡站着一个巨汉,身高九尺左右,浑身赤红,虾头人身,穿水合衣,面如重枣,手中拿着一把拂尘,被揍得满脸淤青,正担心地望着抖作一团,白眼直翻的张小怂,关心地问道:
“贤弟,你是不是被萧臻那厮打迷糊了?你不是人,你是妖啊!我们是截教的门人弟子,号称蓬莱四杰,而你正是我们的小老弟,龟无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