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不是完全相似,但足够与屿人战上一战。
向来镇定的孟多也忍不住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第一声炮响来自俘获的炮船上尚存的雷箭,第二声炮响出自孟多之手,紧接着,第三声,第四声......
北海境外之地敌国北屿共计出兵六万,炮船二十七艘,雷箭不计其数,以重武器发起猛攻,数次逼入大昌国土,攻占含沙岛在内共计三十六座岛屿,烈火在海面焚烧数日不止,迫害大昌子民一万余人。
甲肆年十一月初七,大昌军俘获第一只炮船,缴下三十七枚雷箭,更换战旗,施奇谋妙术,以血还血。
初十,赵蕴率兵攻破屿人的右弦船队,俘虏三千余人。
十五,借东风走百舸,冲破北屿海上兵阵。
十六,日行千里,过下沙群岛,一路往北行驶势如破竹。
同年腊月二十一日,攻过北屿境内二十里地,破屿人防御,斩杀三名军中大帅,俘获两千屿人,北屿军师轩烁失踪,寻未果。
腊月二十三,北屿递出投降请罪书,至此,滋扰大昌北境的海战宣告结束。
这一天是民间的小年。
营区比战时更加忙碌,清点伤亡,缴获物资,填埋尸体,处置俘虏,接受受降书等等,复制雷箭极消耗心智,孟多在床上躺了五日才彻底清醒,秦白给他开了药,不解的问钟齐雁,说:“他这是做什么去了,累成这幅德行?”
钟齐雁为了不给大家添乱,老老实实的在帐中待了一个多月,并不太清楚战争的过程,自然也不知道孟多的情况。
章礼江掀开帘子走进来时刚好听见这一句话,笑了笑,替孟多掩护说:“日夜祈祷我们打胜仗累的了。”
秦白显然不信,孟多这个情况明显是耗尽精力,而且有一段时间了,不过鹿时应没有请他来诊治,想必是知道内情,鹿时应没说,秦白也不想追根究底,开了恢复精力的药,就提着药箱匆忙赶去伤兵营。
孟多和章礼江对视一眼,意味深长。
将帅帐中,鹿时应与几名将帅正在商谈受降一事,忽然听闻帐外传来马儿的嘶鸣,有人纵马狂奔,一路跌跌撞撞跑进来,见了鹿时应,扑通一声跪下,痛声说道:“皇上驾崩了,太子因为悲伤过度昏迷不醒,太后以嫡子为由,坚持要等太子苏醒继位,二皇子手持诏书,宣称皇帝已传位给他,并将太子和太后禁于宫中,禁卫军张大人以二皇子谋反为名,带领禁卫军起兵,将京都围了起来,二皇子部下陆科将军的儿子陆项正带西北军赶赴京都,如今,京、京都大乱——”
鹿时应猛的站了起来,还未出声,唇角渗出一丝血水,他耳旁忽然听见自己清晰的心跳声,胸口传来窒息的心悸,鹿时应想抬手按住心脏,却发现四肢僵硬,不听使唤,他意识到什么,眼前骤然暗了下去,倒下去的那一刻,他听见自己说:“不要告诉——”
再清醒的时候,鹿时应看见秦白坐在床边正往他身上落针,他动弹不得,但能感觉到自己应该被扎成了刺猬。
“别动。”秦白的手稳稳的将一根细长的针扎进鹿时应头上的穴位里。
鹿时应想说话,但一张嘴便闷声低咳起来,一股气凝滞在他胸口,让他呼吸不畅,闷闷的发疼,“孟多......不要告诉他......”
秦白说:“他只知道你昏倒了,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