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沉默了许久,久到尴尬已经开始滋生，才道，“好多了。”
他放下手中的勺子,抬眼回望铜牙，也在他胸口点了点，“那他,还想毁灭世界吗？”
铜牙微微一怔，然后双手枕在头后,不以为意的向后仰了仰,看着他胸口的位置半开玩笑的道,“如果他不哭了,可能就不想了吧。”
姜凌一愣。
这个铜牙,明明一幅少年模样，说起话来却总是拐弯抹角的,真真假假,老气横秋。
“为什么，想要毁灭世界？”
没忍住,姜凌还是将这个问题问出了口，
铜牙避开他的目光，转头望着月亮,“这个世界差点毁了对我最重要的那个人，所以,我也想毁了它……”
姜凌手一滞,又是个背负血海深仇的人。怪不得他俩有些投缘，原来是有两分同病相怜。
“可你也说，你不敢放那个小人出来？”
铜牙将头转回来回望他，眼光中似是有点点星火在闪,“恩，我怕那个人有朝一日看到，会失望……”
不知道为什么，姜凌觉得铜牙望向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寻求认同的意味。
姜凌在心底苦笑，他一个自己日子都没过明白的人，怎么有给别人认可的能耐。
于是，他转了话头，“毁灭世界，就是你当初想要加入鬼见愁的原因？”
铜牙想也不想，咧着一口牙笑的灿烂，“当然不是。我加入鬼见愁，自然是为了门主呀。”
姜凌眉头轻轻一皱，“不想说实话，可以不说。”
铜牙敛了声音中的笑意，垂了眸，“我说的是实话。门主说了，不问身世，不问背景，只要效忠，皆与庇护吗？鬼见愁哪个，不是因为门主来的？”
姜凌没再多言。
谁还没有些不想对外人讲的故事了，若是铜牙问他，为什么要创建鬼见愁，他会答吗？
想必也不会。
那又何必问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