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看你母亲。”陆文章像是没发现陆衍的敌意，自顾自地上演迟到的情深。
陆衍哂笑：“带陆灏这个野种一起，陆总的确有心了，生怕我母亲安息。”
陆灏神情扭曲，斥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野种。”嘴角扯出一个和缓讽刺的笑，陆衍声音平淡，“不对吗？”
从小陆灏便愿意用这个词来羞辱陆衍，陆衍本以为对方是想炫耀他们才是一家人，后来才发现并非如此。
陆灏心虚，清楚到底谁才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人。
他抢先把践踏尊严的称号烙印给陆衍，这样才能说服自己，他不是小三的孩子，陆衍才是那个破坏父母感情的产物。
想到这里，陆衍露出一丝冷笑。
可能陆文章从未发现，陆灏继承了他骨子里的自卑和懦弱。
现在自己只是原封不动将这个词还给陆灏，对方便承受不住，一副红着眼要跟他拼命的模样。
“小衍。”陆文章脸色有点挂不住，“好歹阿灏是你的哥哥。”
“陆总贵人多忘事，似乎不记得上次见面时我说过的话。”陆衍扫他一眼，“拿走你的花，不要玷污了我母亲的墓。”
陆文章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嘴角动了动，找了个台阶下：“今天是你母亲的忌日，我不想在她墓前跟你争执。”
一直在后场看戏的王哥似听见了什么笑话，低垂着头，只能看见抖动的肩膀。
阮澄心下好奇，悄悄问他：“怎么回事？”
王哥右手握拳抵唇，小声道：“我在笑陆文章蠢，连做戏都不认真。”
阮澄不明所以，正欲追问，却听见陆衍嘲弄的笑声。
“看来最近生意不太好，让陆总月份认不清了。”陆衍眼神幽邃，“不对，一个用完就丢的工具，谁会费心记住她去世的日期呢。”
陆文章愣了一下，眉头死死地皱在一起。
陆衍弯腰把花束捡起，扔给陆文章：“请你离开，如果你不希望我的外公知道这件事。”他顿了顿，“不要再来骚扰我母亲。”
陆文章搜肠刮肚，找出些漂亮话想往回找补，却被突然想起的电话铃声打断。
是生意上的事情，还是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