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现在最缺的是一个管理盐运之人,陆远思想收服陶瑾,今日见过一面之后,陆远思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毕竟盐运只是陆远思达成目的的手段,盏茗虽然聪慧,但毕竟是个生手,如果没有个领头的,日后事事都要陆远思出手,那她还有什么时间忙别的?

    那才叫真正的舍本逐末。

    看着陆远思胸有成竹的神情,盏茗有些感慨,明明是如此不可思议之事,她却能说得如此理所当然,这让盏茗下意识地相信起她来,但她还是说:“可陶瑾毕竟是陶家的人,若是想让他为我们所用,首先要让他脱离陶家,这可不好办,而且还要提防他反水……”

    血浓于水,不论陶瑾在陶家的地位如何,想让他脱离陶家可不是凭陆远思几句挑拨离间就能完成的。

    “那就要看陶家藏着的这个秘密,够不够让陶瑾反水了。”

    陆远思对陶瑾是志在必得,却没见什么其他的动作,每日听盏茗报告盐运的各方事宜,自己却并不出门,这些事情还没有到她亲力亲为的地步,如果不是盏茗每日坚持报告,陆远思甚至连听都不想听,将大部分权利都交到了盏茗手中。

    盏茗发现陆远思在手把手地教导自己熟悉了盐运之事后,除了刚刚接手时常有书信指点,到后来几乎成了甩手掌柜,一时有些无奈,又一天她报告完盐仓的情况后,有些忍不住说:“小姐,你不是说要收服陶小公子吗?怎么不见动作?这几日也未曾听说过陶家有什么消息……”

    “我弄断了陶玮的手,陶家却没什么消息,你不觉得这就是最大的怪异之处吗?”

    陆远思可不相信陶家是因为知道了自己和赵让之死有关对自己有所忌惮,盏茗抿了抿嘴,她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不光是陶家,整个越州的盐商近来都安静得诡异,小姐,我担心这是山雨欲来。”

    “不过是想要看戏罢了,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精明,越州的水还混着,谁愿意轻易涉足。”

    如今的越州在官府势力的插手之下形成了一个难得的空窗期,陆远思这几日也并不是什么都没做,最起码能证明在陶家背后,还有其他人在操控。

    她喝了一杯暖茶,随意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就要往外走,因为还下着雨的关系,天色很早便黑了,盏茗见她要出门,赶紧问::“小姐,你去哪儿?我陪……”

    “这地方你可去不了。”陆远思回头看了她一眼,取笑道:“你不是嫌我做甩手掌柜吗?现在我可是要出门办事了。”

    盏茗跺了跺脚,赶紧说:“我怎么敢嫌弃小姐,只是……诶诶小姐,你带把伞啊……”

    只可惜陆远思压根没理会盏茗,直接冲进了雨幕里,等盏茗拿着伞追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陆远思的影子了,只有梅儿拎了一桶热水往陆远思的方向走,看样子是要给她兑洗澡水。

    盏茗:“……不用了,小姐不在屋子里。”

    “啊?又不在?”

    梅儿的脸顿时皱起来,盏茗问:“什么叫‘又’?小姐不过是出门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你先回去休息吧。”

    “刚才夫人还说小姐每日晚上都会出去,怎么今日走得这么早?”

    盏茗这才知道陆远思这些天确实是没闲着,却不知道是什么事非得她大晚上地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