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聊天很乏味,匆匆吃完夜宵,廖医生借故走了。
他不理解孙一谷这么大的专家,怎么会走火入魔,跑这里来学针灸。
针灸,在道学中是末流的学问,孙一谷怎么会突然走火入魔学这门技术。
要是孙一谷来指导安泰医院做肝脏移植,就非常好理解,即便是跟刘牧樵学徒,也好理解,人家是搞真学问的,不在乎名声。
现在却不是这样,是来学一门最不起眼的针灸术。
在安泰医院,针灸没有名气,刘牧樵偶然用一用,也没有听到格外的反响。
廖医生走了。
满腹狐疑地离开了他尊敬的孙教授。
孙教授也在为廖医生感到惋惜,哎,真的愚蠢,刘牧樵这么高深的医术你们不学,还搞什么外科学!
孙一谷又回到了针灸推拿科的示教室,一个只能容纳20个人的小教室,这里有一个大模型,真人大小的经络穴位模型。
他再一次沉浸在中医世界。
“住宿安排好了吗?”秦梅香不得不问一下,孙一谷的行李箱还跟着他。
“嗯?住宿吗?没有人帮我安排?”
孙一谷已经有二十年没有操心过住宿这种琐事了,他觉得这个问题很低级,难道……
秦梅香只得对一个住院医师说:“你去附近看看哪所宾馆好一点,开一间房,常住,先订一个月。”
孙一谷见人家去安排住宿了,马上把心思收回来,又开始记经络和穴位。
孙一谷是一个很执着的人,一旦沉溺于某件事,就很难拔出来。
就这样,一连三天,孙教授每天工作十六小时以上,除了睡觉、吃饭、上厕所,他就把自己埋进书本里和模型中。
三天,仅仅三天,孙一谷就把全身的经络走向和具体的穴位记得清清楚楚,第四天,他就开始跟秦梅香学习扎针了。
百分之一的天分加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孙一谷学了三天,竟然入门了。
不是说天籁针,而是说普通的扎针。
扎针扎得对不对,就看有没有酸麻的感觉,沿着经络走向有酸麻感,那就是扎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