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仆妇们都回房睡了,谢南嘉微微有些醉意,却并不想睡,一个人对着月亮自斟自饮。
回想自己这些天的经历,从红藕庄园醒来至今,一路跌跌撞撞,竟像是一场梦。
她也希望这真的是场梦,这样的话,此时此刻的她,应该正搂着儿子入眠,而不是一个人凄凄惨惨地对月独酌。
正感伤,一个身影幽灵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墙头之上。
谢南嘉来不及反应,扬手将手中的酒壶砸了过去。
那人轻松接住,仰头喝了口酒,身形微动,一阵风似地飘落在谢南嘉面前。
谢南嘉还要再找称手的武器,鼻端嗅到一缕龙涎香,便没好气地停住手,借着月光看向赵靖玉那张欠揍的俊颜:“酒还我!”
赵靖玉不还,撩衣在她对面坐下,对着壶嘴又喝了一口:“怎么,我喝过的你也要喝吗?”
谢南嘉道:“你喝的是我喝剩下的。”
赵靖玉道:“我不嫌弃你。”
谢南嘉在脸皮上占不了上风,板着脸道:“你一个庶子,半夜三更偷闯姨娘的院子,意欲何为?”
赵靖玉不答反问:“你功夫跟谁学的?”
谢南嘉一愣:“什么功夫?”
赵靖玉道:“离那么远,你能把酒壶精准地砸向我面门,并且一滴没洒,不会功夫是不可能做到的。”
谢南嘉笑道:“这算什么功夫,我往日在庄子上,没事就去后山打鸟打兔子,弓箭,弹弓都会的,手边没东西时,拿石头也能砸中几只。”
她和弟弟自幼跟着父亲学习兵法骑射,拳脚功夫也略懂一二,只是从不曾在人前显露过而已。
赵靖玉狐疑地审视她,见她一脸坦荡,便没再纠缠:“既然如此,今年秋围狩猎我带上你,你好好发挥,多打几只猎物,给我长长脸。”
谢南嘉道:“我为什么要给你长脸?”
“……”赵靖玉被她问住了,眨巴着桃花眼想了想,“因为你是我的丫头呀!”
谢南嘉笑起来:“我怎么就是你的丫头了?”
赵靖玉道:“你难道还没有醒悟,这个四姨娘根本护不住你,不如你过来服侍我,我保证侯府的人没一个敢欺负你。”
“免了吧!”谢南嘉嗤笑道,“你这样言而无信喜怒无常的公子哥,我上一次当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