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惊讶他大哥的决定,但他一向没什么抱负,给谁他都无所谓——
“你冲我撒什么火,那酒楼本来就是我大哥的,他要给谁就给谁,你不服你自己去建一个给你儿子开啊!”
两人从成婚初还算过了一阵蜜里调油的日子,阮陈氏虽然出身不好但年轻时的相貌还算不错,最开始刚嫁进阮家的时候也伏小做低过一段日子,可后来发现阮宏远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也就不愿意伪装了,从那之后,这对夫妻就没少争执。
阮睿广显然也习惯了自己爹娘争执,他也没去管,依旧在地上撒着泼,所有的哭闹争吵终止于阮卓白的一声暴喝——
“够了!”
阮陈氏夫妇还有阮睿广全都停下了动作朝声音来源处看去,不远处的阮卓白一身蓝色锦衣,他此时再不复平日的温和,全身散发着寒气,眼中更是带着极度的厌恶……见三人不敢再说,他才重新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卓白,你先别担心,我……”阮陈氏追过去,可还没等她进门,门就当着她的面关上了。
阮宏远刚刚被自己的儿子训了一通,正有些不高兴,见阮陈氏吃瘪倒是笑了起来,“早跟你们说了别去肖想不是自己的东西。”到底是怕自己的儿子听见,他轻哼一声也回了自己房间,没去搭理外头的阮陈氏和小儿子。
……
“哦呦。”偷听的几个人见里头散了场,心有余悸般拍了拍胸口,“吓死人嘞,这阮陈氏家的大儿子平时看着脾气那么好,没想到关上门居然是这副样子。”一群人嘀嘀咕咕回去,“不过阮先生怎么把酒楼交给他女儿了?这姑娘家能管好吗?”
“这要是管不好,恐怕阮家二房还有的闹呢。”
外头还在说这事,而屋子里的阮卓白仍沉着一张脸,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外放情绪的时候了,伴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就越清楚如何才能更受人喜欢,阮庭之顽劣胡闹,他就伪装成一副温和懂事的模样,只要他表现得越谦逊,大伯他们就会越发对阮庭之不满。
可为什么!!!
为什么他好不容易才把阮庭之弄走,大伯却还是不肯过继他!
地上全是残片,而被他紧紧捏在手中仅剩的一只茶盏最终也难逃厄运,白瓷破碎,阮卓白紧握的拳头重重砸在桌上,回想起今日大伯的那些话,他胸腔中蓬勃的怒气仿佛熊熊烈火,无穷无尽。
还有阮妤——
对这个城里来的堂妹,他起初并无敌意,甚至还想过等他过继到大伯家,他会好好做一个兄长照顾她,毕竟比起这青山镇的许多人,她是少数有资格能让他青眼有加的人。
可现在这个人,这个女人居然抢了属于他的位置!
怒火仿佛燃烧得更加猛烈了,阮卓白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原本是想好好孝顺大伯、大伯母,可如今……想到自己在金香楼的布置,幸好他早就做了安排。
明日,他就等着看阮妤被打脸!
他会用现实告诉阮妤,不是有大伯撑腰就有用!他辛苦筹谋了这么久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还有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