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龙并不掩饰,说道:“此子的确不俗。这些时日他居住在臣的府邸之内,臣有对他多做观察。其天赋,可以说是古今罕见啊,臣从藏书阁中借用各科书籍给他看,他竟是都能过目不忘,且能触类旁通。而且更为可贵的是,此子有着赤子之心啊,以他这般年纪就得以高中,在长沙城内如今都算得上是鼎鼎有名的读书人。若他愿意,不说功名,但财富却可以说是唾手可得。而此子在臣府邸住下以后,竟只是静心读书,对这些全然不管不问。”
“哦?”
赵洞庭微微诧异道:“那到的确是难得了。不仅仅他难得,他那父亲也难得。”
说着难免轻轻叹息,“朕推行新科举制,虽是为朝中选拔不少人才,但其中也有不少人,却是为着功名利禄而读书啊……”
陈文龙只轻笑,“这都是人之常情,非是我们能够改变的。”
陈江涵也在旁边道:“现在大宋脱离困境,他们会这般想,也是无可厚非。臣以为,只他们不作奸犯科,能为百姓们做点实事,皇上便也不用太过担忧了。”
赵洞庭闻言只是点头。
随即便看向陈江涵,道:“陈尚书,朕也有件事情要与你交代。”
陈江涵施礼道:“请皇上示下!”
赵洞庭道:“朕此行前往临安府,两次路过潘阳湖畔,打算在潘阳湖内填湖造湖心岛,你看财务部现在是不是能拨些款项到江南西路。朕已经将此事全权交于王应麟转运使负责。”
“这……”
陈江涵颇为诧异,“臣斗胆,敢问皇上为何突然要在潘阳湖内造湖心岛?”
以这个年代的工艺,要造湖心岛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劳民伤财那是必然。
赵洞庭轻叹,道:“朕自有朕的理由。你只需告诉朕,现在财务部能否拨出足够的款项便是。”
空千古坐化的事,他还没有做好将之公之于众的心理准备。
特别是现在大宋、西夏欲起战端,在这样的关头,赵洞庭绝不愿意因空千古坐化而让国内起什么波澜。
是以,哪怕是此时只有陈文龙、陈江涵两人在他面前,他也不愿意明说此事。
陈江涵微微沉吟,“眼下要与西夏开战,事后财务部必得下拨不少抚恤金,再有各军粮草运输等事也是颇费钱财。若是造湖心岛之事并非必然,臣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他看向赵洞庭的眼神有些古怪。
只怕,心里也是在想皇上现在是不是打算开始贪图享乐了。
这对大宋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还好,赵洞庭听到他这话只是挑了挑眉头,道:“那此事便就等战事结束后再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