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伟的脑袋更低下去了些,没敢起身。
“皇上。”
萱雪站起身来,对赵洞庭道:“李大伟此次来皇城,是因为他在嘉定府截到了一封信。嘉定府皇室赈灾基金会的事情,咱们军情处已经查了个七七八八,但是不是接着查下去,只能请皇上您圣断了。”
“圣断?”
赵洞庭吸了口气,道:“什么信如此严重?”
“皇上您请过目。”
萱雪从袖口中掏出信来,递给赵洞庭。
信已经皱皱巴巴,好似还有些汗渍痕迹,这几天,李大伟怕是都贴身放着。
“你先起来吧!”
赵洞庭接过信,先是让李大伟起来。
李大伟这才起身,满脸紧张地瞧了眼赵洞庭,又忙不迭低下头去。
赵洞庭能感受得到他的紧张还有拘谨。很多年前,瞧见别人在他面前这样,他会觉得有些好笑,但现在已然习以为常。
瞧着李大伟浑身邋里邋遢,连脸都是黑乎乎的,行走过江湖的赵洞庭能想象得到他这几天是怎么度过的。从嘉定府到长沙不算近,这么远奔波过来,不是武道修士只怕都承受不住。
“庭恩。”
赵洞庭喊了声张庭恩,“去弄点点心和茶水来。多弄些。”
“是。”
在角落里侍候的张庭恩连忙答应,向着外面走去。
算起来他在御书房也算有些年头了,张破虏现在在军中是新起之秀,而他还在御书房里。
只他也不着急,赵洞庭不在的这几个月,他并没有松懈,自觉已经沉淀得不错。想来等皇上闲下来,便也会想着将他这个“御书房老人”给外放出去。
而且即便是不外放,也没关系。张破虏并没有对现在的生活觉得有什么厌烦。
赵洞庭拆开了信。
先是粗略看过,眉头紧皱。再逐字逐句地细看,眉头越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