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官居极品的大官,区区苏泉荡被打,自然不会被他们放在心上。反正苏泉荡又不是他们侄儿。
苏刘义看着同僚们暗暗偷笑,暗暗气愤,却也无可奈何。
他在这几位中地位颇低,朝中话语权不足,为这点事,实在是不好给这些个实权大臣们脸色看。
杨淑妃看苏刘义模样,知道他心里有气,怕伤这老臣的心,柔声说道:“伤害苏将军的事是?g儿鲁莽了,等下本宫让御医随苏大人你去瞧瞧苏将军,再从宫中拿些珍贵的药材去。”
苏刘义跪地叩头:“臣叩谢太后隆恩。”
他刚刚故意提及这事,其实就是想让杨淑妃觉得歉疚而已。
这种帝皇家的人情慢慢累积起来,以后总会有厚积薄发的时候。
“苏大人不必多礼,只愿你多安抚你侄儿几句就好。”杨淑妃点点头道。
苏刘义连道:“君让臣死,臣不得不起,更何况他本就不该捉弄岳教头,皇上教训他也是活该。我那侄儿虽不争气,但也绝不敢对皇上有半句怨言。”
杨淑妃感慨道:“苏大人满门忠贤,实是我大宋军民表率。”
张世杰等大臣们也都微微点头,但心里是认同还是腹诽就很难说了,多半是后者居多。
然后没有人再说话。
沉默十来秒,杨淑妃瞧瞧众人,道:“那?g儿亲政的事……”
她知晓赵洞庭亲政心切,是以也时时将这事记挂在心上。
众大臣都不禁看向陆秀夫。
当初观察赵洞庭的主意是他提出来的,现在也理应是他先说说他的见解。
陆秀夫缓缓抚着自己下颚上的胡须,慢悠悠道:“皇上此举虽然不能彻底脱出太后掣肘,但也在无形之中拔高自己的地位,没有踩到太后底线不说,同时还能让得太后有所顾忌,最起码不可能再对皇上步步紧逼,免得朝臣议论。”
说到这,他向杨淑妃作揖,然后又接着道:“太后,臣觉得皇上此举分寸、时机都拿捏得极准,既得岳教头的心,又能威慑朝臣,还能示威于太后,非七窍玲珑之人断然做不到。是以虽然皇上年岁尚小,但臣觉得,皇上已经可以试试亲政。”
杨淑妃心里暗暗认可,看向其余几位大臣:“诸位以为呢?”
陈文龙和陆秀夫向来关系颇为亲近,立时附和道:“臣觉得陆大人所言甚是。”
紧跟着,张世杰也是点头。
陆秀夫是签书枢密院事,陈文龙是参知政事,张世杰也是枢密副使。在左宰相兼枢密使陈宜中已经逃亡越南的情况下,他们三个其实基本上已经可以代表朝臣们的意思。剩下的主管殿前司公事苏刘义,和陈文龙同为参知政事的刘黻等人纵然是持反对意见,也无法左右大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