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柔赶忙帮赵元徹脱了斗篷一把推到床上,自己还不等躲起来,采萍便已将人领进帐子内。
虽之前听过一些,但并没近处见过,司柔悄悄抬起眼,和想象中很不一样,眼前的美妇人雍容端庄,眉目不深一派温和,肤色不算十分白,却凭添几分亲切。
这便是皇后?赵元徹和她长得并不像。
皇后身边站着的应便是赵元徹的长兄太子,方才司柔也只是看到了他一个背侧影,和赵元徹不同,太子却一眼就看出来是皇后亲生的,三十来岁,个子比赵元徹略低些,没什么气势的模样。
采萍赶忙招呼人搬了木凳放在床边,皇后却摆手让人把那木凳挪开,直接坐在了赵元徹床边关切道:“我儿,怎样了?”
赵元徹赶忙撑着坐起来:“多谢母后惦记,没有大碍,陆御医说养两天便好了。”
皇后这才点点头,太子也抚衣摆坐在旁边凳子上:“你这小子也太不小心了。”
赵元徹笑了下:“得意忘形,乐极生悲了。”
皇后却语重心长道:“此祸本不该担在你身上,都怪你大哥躲懒!”
赵元徹未顿,随即又自嘲一笑,道:“大哥是太子,自有祖宗庇护,若是他去便不会出事了。”
“哎,”太子却道,“你我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何必如旁人一般把什么太子不太子的挂在嘴边,这般岂不是见外了?”
赵元徹仍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大哥待我不见外,我心中也不敢忘。”
太子嗔怪一笑,皇后亦笑道:“你大哥说得对,这宫里咱们才是至亲,你从小跟在大哥身边长大,他日后也不会有半分薄待你。”
母子三人瞧上去其乐融融,却听阿吉过来道:“殿下,太子妃娘娘来了。”
皇后迟疑了下,转过去瞧了眼门外:“清歌来了?快让她进来。”
楚清歌一进屋也愣了下,立时便又行礼:“不知姑母和太子殿下也在,方才听说六殿下受伤,怕太子殿下和姑母一时事务繁忙脱不开身来照料,便想过来瞧瞧六殿下。”
皇后笑道:“清歌有心了。”
楚清歌只远远站在床边,又道:“六殿下可无大碍了?”
皇后道:“无碍,只将养便是了,正巧清歌在,这里乱糟糟不好养病,去替我吩咐安置人待会儿便送元徹提前回宫休养去吧,之后的那些繁琐事都不必参与了。”
楚清歌应下,一转眼看到司柔站在床边,又看了皇后笑了笑,未再多言告辞离去。
皇后和太子又寒暄几句也便离开了,他们一走赵元徹便又把司柔拉过来,逼她继续给他梳头。
司柔自己都梳不大明白哪里会给他梳头,便只给他发尾编了个麻花辫团一团用发冠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