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银行一待就是四个小时，这四个小时之间，那个小姑娘对云焕羽可以说是关怀备至，异常亲切。阮倾的财富计划总算是开完了一个头，离开的时候几个理财顾问一起站在大厦门口送行，那姑娘还特地朝云焕羽挥了挥手：“再见，云先生，你一定要加油哦！”
阮倾手握方向盘回过头来，将墨镜往下拉了一点，审犯人一样盯着云焕羽：“什么情况？”
云焕羽比她更一头雾水：“我怎么知道？你给她的那个账号，是黎锐的吧？我就问了一下她，能不能通过这个账号联系到黎锐，她没答应，说了些法律啊什么的东西，我也没怎么听懂，然后她就变成这个态度了。”
阮倾大力拍了两下方向盘：“法律？！不是聊到身份证什么的了吧！我忘了这一茬，今天差点露馅。你没身份证，你是黑户你知道吗！可不能跟他们说这个！”
云焕羽系上安全带：“没聊，没聊这个身份证什么的。她就说法律不承认我跟黎锐的关系，不能给我黎锐的信息。不过这年头人间世的法律，还能管得到我跟黎锐这种关系吗？”
阮倾不说话了，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会儿。
云焕羽被她看得有点发毛：“怎么了？”
阮倾咧嘴一笑，启动了车子：“没怎么。事情了结了，你不用住我家了，我送送你吧，去哪儿？”
***
幸福花园小区门口，云焕羽利落地开门下车，刚走出两步，阮倾又叫住了她。
副座车窗缓缓落下，她打量了一眼眼前这个平平无奇有些老旧的居民楼，朝云焕羽点了点下巴：“他家？”
云焕羽两手插兜，点了点头。
“有钥匙吗？”
“不用钥匙。”
阮倾又笑了。可能是数钱心情好，她今天笑得格外多：“那行，这次辛苦你了，咱有缘再见吧。”
云焕羽朝她点了点头示意。
阮倾启动车子，引擎轰鸣，云焕羽转过身去，谁成想顺着身后的车都开出去了，还从打开的车窗里，远远地传来阮倾高笑着的声音：“祝你跟黎锐早日再续前缘！”
云焕羽脚下不由得一顿，皱着眉回头看了一眼，车子已经开没影儿了。
狐狸。
他站在楼下，眼不经意一扫，看见黎锐的那辆小摩托还停在墙角。
他仰起头来，估摸着去找十八楼的高度。
现在回头想想，当初跟黎锐说好时，自己冒着被黎锐怀疑动机的风险，特意强调要住在这里，没想到在这里才睡了两晚，黎锐就已经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