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楚等不及马车的速度,挑了一匹最为出色的马前往皇宫,他必须赶在最好的时机进宫,说服李璟尧放人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更何况当下形势严峻,难保他死咬着凤久不肯放人。
所以他必须尽力一搏!
东西应该送进皇宫了,想必凤久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天色渐渐昏暗,礼楚手下的马鞭也越来越快。
李璟尧见到礼楚急匆匆地闯进皇宫,十分震惊,诧异道:“出什么事了?”
礼楚从袖口拿出一封书信来,焦急地递到他手中,不安道:“凤久呢?我想看到她,我必须现在就看到她。”
“朝宗,先别着急……”李璟尧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还从未见过礼楚如此焦灼的模样,一面安抚一面打开了书信。
“朝宗,我是南楚公主的身份已经泄露了,我知道皇上因此而疑心,对于这个吞噬了我整个国家的南唐,我心里不可能没有愤恨的。可我一直在等,等做完最后一件事,一起离开这里,去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可是,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没有完结的时候,现如今又是大司马将军,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皇上又赐我郡主身份,我怕我是没有机会和一起离开这里了。
有件事徐安一直帮我瞒着,那就是当初治好疯病而留下来的后遗症,徐大夫说,我的病迟早有一日会复发,到时候只怕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近日来,我时常头痛难眠,心里寻思,也许这一天就要来了。
那样生不如死的生活我绝不要回去,既然已无法实现的诺言,我也不愿在这甘顿一生,那我先离开了。我只求一件事,我死之后,希望可以把我的骨灰洒在南楚的都城,我出生在那里,那里是我的归宿。”
李璟尧看完心头猛地一震,他知道凤久对礼楚而言有多么重要,他心里甚至有些不安,倘若凤久果真自杀,那么礼楚必然要将怨气归咎在自己头上。
当下忙招呼盛折道:“快!带人去凤久的院子!叫上徐安和章御医,以防不测!”
礼楚闻言跟了上去,李璟尧脚步一闪也跟了上去,他想要说些什么安抚礼楚,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如凤久信中所言,自己一直不愿让礼楚离开皇宫,希望礼楚做自己的忠良之臣,一面却又不断怀疑他,甚至动了控制他心爱之人的念头,毫无七年前的半分情分可言。
李璟尧越想越不安,待终于到了凤久的院子,身前的礼楚抢先一步冲进房内,李璟尧正要跟着进去,却忽然听得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声,不由得猛地顿住脚步,退了一步。
盛折沉着一张脸从里面出来,将李璟尧脸色发白忙上去扶他,李璟尧摆手表示无碍,紧张道:“凤久如何?”
“没……没了……章御医说是吞金而亡……”
李璟尧缓缓后退靠着墙深呼吸了一回,忽然抬眸问道:“章御医看清楚了么?确定是吞金而亡?没有救活的可能?”
说完这话,李璟尧却有些后悔,因他这话中少了关切之心更多的是猜忌,他更没想到说这话时,礼楚抱着身体发冷的凤久正站在门口。
“朕……朝宗…………”李璟尧对上礼楚沉痛的目光心中一凛,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礼楚不看他,目光定定地看着远方,声音冷的让人浑身战栗:“我要带凤久出宫。”
李璟尧嘴唇动了动,缓缓吐出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