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年姿态迷离得睁着睡眼惺忪的眸子,不满意道“没醒也被你吵醒了。”
江浩推了推眼镜框,拿着他皮肤暗黄粗糙的爪子去拽傅西哲的胳膊,他道“明天你就要回老家了,今天可要陪我们一天。”
傅西哲听着他的话全身酥麻,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他清澈的瞳眸迷蒙一层水雾,道“我们两个也是才醒,没有看到方白。”
江浩纳闷的挠挠蓬头垢面乱糟糟的头发,眉头一皱,“那他去哪了?”
苏锦年和傅西哲半眯着眼睛,深邃又昏沉的眸光斜睨他一眼,然后皆无辜的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你给他打电话了吗?”
江浩眯着狭长的丹凤眼,瞳眸灵光一动,拍着自己愚蠢的猪脑袋恍然大悟,“对啊,我忘了,现在就打。”
苏锦年鄙夷不屑的翻着白眼,一头栽到枕头上。
隔壁房间的顾方白躺在地上蜷缩在墙角,空调的凉风吹着他单薄的衬衣,令他身子直打颤,窗外的暖阳一抹又一抹投进屋内,将他醉意绵绵的脸照的惨白一片,他手里攥紧啤酒瓶子,酒沫沾染到裤脚以及衬衣多处,种种迹象表明他再一次醉的一塌糊涂。
平静躺在木凳上的手机此时嗡嗡嗡的发出震动声,随后是一阵清脆的响铃。
可尽管声音浩瀚动荡,顾方白还是未醒,反而吵醒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把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姜沫,她听到不停响着的电话催铃声,端正的五官凝皱在一处,她气的直跺脚,咬牙切齿痛恨不得的捂住耳朵,可铃声还是很清澈,像跳跃在山间的音符,承载着生命力一般窜到她耳边。
一遍没人接,江浩便再打一遍,他就不信了,好好的大活人还能消失不成。
一遍又一遍的震动铃声响起,宛若码头的船只划着桨,在平静的水面上划出一层又一层波纹,声音荡漾在空旷的屋内。
姜沫终于爆发了,她搜的一下坐起身,目光狠狠的瞪着将她吵醒的罪魁祸首,嚷嚷道“到底是谁锲而不舍的一直没完没了的打电话,烦不烦。”
顾方白也因此一直在半睡半醒的状态徘徊,可一听房间内有女生喊话,他敏感的神经瞬间使他清醒,他瞪大着迷糊的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坐在床上一脸嫌弃状态的姜沫,简直晴天霹雳,他好像喝的断片了,只记得自己提着啤酒和早餐来找她,然后竟全都不记得了?自己又为什么会躺在她房间的地上?
他蹭的一下坐起身,把手里攥紧的啤酒瓶扔掉,顺势接起一直响个不停的电话。
顾方白躲避着姜沫烦躁的目光,走到窗前接起电话,“喂?”
声音细思极恐,一想起居然和前女友共处一室,还昏睡不醒喝了酒断片这么长时间,他一想想都觉得恐惧,他小心翼翼的对姜沫比了个嘘的手势,生怕江浩从听筒发现什么端倪。
江浩一听接了电话,立马摁免提,他劈头盖脸一阵数落,像被抛弃的小媳妇儿,“顾方白你个没良心的,干嘛去了也不说一声,害得人家担心你好久。”
苏锦年清了清嗓子,实在听不下去的捂着耳朵。
傅西哲也是坐着呕吐的症状。
顾方白掌心轻触额头,将凝紧的眉心用指尖摊开,此时他的双眼还布满红血丝,他想着从江浩的嘴里试探口风,“我哪也没去,就是出去买了个早餐,马上就会回来了,那个……溪盈有来找我吗?”
江浩一脸茫然的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是很清楚,“来没来你还是亲自问她吧!既然你在买早饭的话,记得帮我带个鸡蛋灌饼,嘿嘿,我在锦年这里,待会你直接送来隔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