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没有停车位,裴敬绕了半天,终于在稍远处找到了车位。
车停时,景闻清解开安全带,离座时又把身后的靠垫轻轻拉出来,摆正了放在副驾驶位上。好像这个副驾驶位成了靠枕的专属座位。
然后故意对裴敬眨眨眼:“看,我的坐骑坐在你的坐骑上。”
我的坐骑,靠垫。
你的坐骑,汽车。
景闻清心里夸自己:没毛病!
裴敬打趣:“像个爱藏娃娃的小朋友。”
景闻清噗嗤笑了,对裴敬招招手:“那你现在开心了没?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是担心我吗,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活泼的清清又回来了。
裴敬眯着眼想了想:“那可能是在担心我家小朋友被一个靠垫收买了,要时刻帮助影帝的妈妈管教我。你也知道,我妻管严,不怕不行。”
景闻清警觉:“你都听到了!?你那时候不是在拆茶叶罐吗,你千里耳?”
“你看,太过投入了吧。”裴敬憋着笑,忍不住牵过他的手,“连我什么时候站在旁边偷听都不知道。”
当时他拆完茶叶罐,借口手上沾了灰要去洗手,悄悄走到了院子柱子边的视野盲区。顺便把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主要是容苏晴对待舞王的态度会因为剧情走向的变化而改变。裴敬拿捏不住她支开自己喊景闻清聊天是要做什么,又怕景闻清应付不过来。
这会儿景闻清低着头,心底盘了盘,猜了个七七八八。一抬头,就撞进裴敬的眼睛里。特别亮澄。
“你真的把我当孩子啊!”景闻清哭笑不得,“我妈妈那事儿我早就走出来了你也知道的……就是,有点不知道要怎么跟长辈相处而已。没有得PTSD,也不会出岔子……”景闻清用手拢拢,比划了下,“那么大个靠枕都送我了。你看,你宝贝我实力不凡!”
裴敬挑眉,步伐顿了顿。
一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了点什么的样子。
景闻清妥协:“好吧。我承认偶尔想到她,我还是会有点点难过。但是如果重来一次,其实她这样也好。至少是她逼我走上了编剧这条路,我才有机会认识你的。”
千千万万的因,铸造了千千万万的果,像丝线缠绕在一起,多一根少一根都不行。
是景妈让他的童年陷入无境的黑暗。
却也是她,让他在黑暗里找到了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