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轻站在顾霖身边:“就这样放他们离开?”

    “要不然呢?”顾霖歪头,“陈言已经拿走了他们的智能表,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陶轻蹙眉,轻声询问:“如果他们不是靠智能表入梦的呢?”

    “那他们靠什么?靠自己?”顾霖的脸上露出极其轻蔑的笑容,“就凭白鹭羽,一个汽修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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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愤中的顾临在家附近的饭店一口气吃了十一碗饭,白鹭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垒成小山一样的碗碟,自己愣是没来得及吃一口菜。

    余渚渊把自己私藏的菜碗偷偷递给白鹭羽,两人双眸对视,显然都是被顾临疯狂地吃相给震惊到,白鹭羽勉强扒了一口饭,就感觉这饭蒸得细软清香,即便是人工食材,也吃不出半点机械制造的味道来。

    顾临“砰”地一声放下饭盆,用袖子粗鲁地擦掉嘴边的饭粒,怒气冲冲地对白鹭羽说:“你以后在修车行做事,可别惹上顾霖!那家伙,阴险狡诈,最爱记仇,被他记恨上,有你好受的!”

    “你们看起来很熟,是朋友吗?”

    顾临的表情瞬间垮下来:“不熟!谁跟那家伙熟!”他激动地挥舞拳头,“下次见面,我非往他那张笑眯眯地脸上揍一拳不可!”

    他这可怕的想法让白鹭羽举手:“还是别了吧,那群保安就够你喝一壶。”

    吃饱喝足,顾临叫来老板结账,白鹭羽看到他一枚一枚地数现金,又瞄了一眼身边的余渚渊,紧张地询问:“顾临,你能借我点钱吗?”

    顾临疑惑抬眸,白鹭羽扯着嘴角说:“我们要打工还医药费,总得先找个地方住。”

    他还想等余渚渊睡着后,试试看能不能入梦,把他的记忆给拾回来。

    余渚渊观察白鹭羽犹豫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能用钱解决的事,又不是什么大事的想法。

    “要不你们住我家楼上吧。”顾临一遍收拾钱包,一边抬起下巴让白鹭羽看对面的小平房。

    “我家就在那,楼上是个阁楼,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床铺卫生间都有。”

    白鹭羽忙不迭点头,两人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跟顾临回了家,对着阁楼的大床面面相觑。

    “就一张床?”余渚渊皱眉,他又打开卫生间,狭小的空间甚至容不下第二人,淋浴间和马桶之间只隔了一个洗手池,干净是干净,但处处都透出一种局促感。

    白鹭羽却已经开始整理床品,他把床单铺好,又从楼下的顾霖那借来两个枕头,端端正正地摆在床上。

    等面色铁青的余渚渊从卫生间走出来,他才心情大好地拍打着被子:“这次咱们可遇到贵人了,顾霖这小阁楼可真是别有一方洞天,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你倒是好心情。”余渚渊不爽地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