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嵘满脸复杂,沉默不语。
他想明白了,有些事是责任,推卸不得。
仇子戚拍拍他的肩,没发现虞嵘的不对劲,只笑道:“走吧,回家。”
原本满脑子种种心事的虞嵘被这轻飘飘两字砸的有些晕。他紧握住拳头又无力松开,努力忍住心中腾升出的酸涩之意,涩声道:“……子戚,爷回不去了。朋友来找我了。”
仇子戚的手顿了一下,很快又清清淡淡笑了起来:“那你要走了啊?”
沉默着,虞嵘闷着声嗯了一下。不知怎么,他胸口突然沉重起来,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还回来吗?”
“……不会回来了。”虞嵘喉结微微一滚。
“那……”仇子戚继续笑:“我就不替你送行了。离别酒什么的也省了吧。上次喝时险些喝出事,不敢喝了。”
虞嵘猛然抬头,自己反倒有些不能接受了。
这就要,分别了?
这回,他感受到了一种清晰的不舍。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一点点渗透入他的生活,却有朝一日散的干干净净,有大梦一场后的荒唐,也有烂柯观棋后的恍然。
此时,眼前便是这人。可咫尺之距,最难逾越。
他在侥幸什么?侥幸在仅有的贪欢之中,也结交到一位至交?那又为何会心有不甘?
虞嵘想不明白。
他扯了下唇,勉强道:“爷真走了,你不……抱一下?”最后几字,他咬牙吐出。
仇子戚幽深看他片刻,终于走来,张开手将他抱住了。松香味儿扑鼻而来,虞嵘僵了一下,然后松着手有些迟疑的虚抱回去。这拥抱温暖而触感真实,差点让虞嵘松不开手。
最终,他还是松了手,大大咧咧一笑:“爷走后,记得想爷!”
“好。”
于是,这些日子就果真成了不可言说的黄粱一梦。梦醒了,虞嵘也该重拾被他刻意遗忘的一切。
他不知不觉离开了承安王府,去了一家酒肆。
大抵是心中在意着仇子戚那句“离别酒也省了吧。”虞嵘有些赌气道:“来两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