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桑骂槐,哦不,这是利用观行太子套路魏摇光。
好一个小将军!整治一个小小六品官员还真是略施小计啊。
魏摇光忽然就觉得眼前之人和眼前之事都变得不重要了,反而有一种荒谬感,她站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中,身着女装,心中冰冷生寒。
有时候她也很想靠着傻白甜去做攻略,奈何她天生没有点亮这些技能,反而一个劲儿地跟一群男人拼武功拼计谋拼口才,有时候还要目睹一些难以下饭的画面,真是让人头秃。不过这也算是一种难得的经验,比如在面对这种被人针对的局面时脑袋能够不废掉,反而可以飞速转动,从而解救自己。
不怒不悲,她傲然站在两个金贵的人中间,挺直了脊梁,清俊雅丽的小脸上展露出一个更加大的微笑,朱唇轻启,贝齿藏在后面,然后一字一句像是珠落玉盘,清脆清朗。
“纪小将军,您是在觉得在下人微言轻?还是觉得在下官小可欺?亦或是您被在下戳到了痛处故而慌不择路开始指责在下的言语失当?不知道纪小将军可还记得一件事情吗?”
她看着纪凌仁,红唇贝齿,黛眉清目,眼含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唇边一点微笑逐渐显现冰冷与森寒杀意。
“所谓是莫欺少年穷,读书人的事情绝对不可妄下断言,同样的行伍之人绝对不可以先谈无敌,古来多有以少胜多之战,其中我齐国康丁佳武王最是闻名,25年前,天海关一战您可曾在古书中读到?”
“一万兵力不敌一千精兵,这就是最后的结果。天海关被毁,与坤玉之山融为一体,那下面的一万东云将士亡灵难道还没有教会您该如何兴兵作战吗?想要凭借雄厚势力碾压他人的时候请好好想一想会不会是玉石俱焚?”
魏摇光根本不给纪凌仁说话的机会,一番话说的毫不留情也毫不停歇,她目光睥睨,气势决然。
“纪小将军觉得在下侮辱贬低了欧阳殿下,那请问证据何在?这满殿之人可曾有人觉得在下目中无人?若是有大可在方才就直接指出用不着您兜兜转转来指出在下的失礼!”
“当然,在下知晓您常年带兵,通晓兵法,一招不通再行一招,不过,在下先提醒您一句: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偷鸡不成蚀把米,中原文化博大精深,希望您在练兵之际有空好好研读一些。”
“说的好!”
先鼓掌的是傅惟仁。
他斜倚在桌子旁看着魏摇光,画着精致眼线的眼睛里似乎有梅花在绽放,馨香又寒冷,总让人觉得又冷又梦幻。
摇光没有接话,她淡然站在原处眼盯着纪凌仁,绝对不服输,也绝对不会向这个仇人之子低头。
纪凌仁也在看魏摇光,他说的话是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讲过的,那话语之中的敌意是前所未有的,也让他觉得这个年轻的文官似乎有些不一样,总有一些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他认识他一样,说的话及其针对,并且十分具有攻击性。
他看着魏摇光,心中缓缓想到: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调查一番这个不起眼的小家伙了。
坐在摇光另一侧的姜十七在魏摇光说完这一长串的话之后才有了动作。
“森先生。”姜十七率先看向了森先生,“不知道我齐国良臣有没有资格坐下谈话啊?”
“这……”森先生懵了一下,然后猛然领悟过来,他下意识先看了一眼纪凌仁然后才看向姜十七,笑着说道:“那自然是可以,是老朽没眼色了,竟然让贵客站了许久,这就让人搬上来一张桌子。”
“不麻烦森先生了,我想燕大人这等难得的良臣益友值得我这个没落皇子的同坐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