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流水的行楷,表露出主人的洒脱与恣意。
但是其中的内容,却很让人摸不着头脑。
“盛京,十八胡同,奴红小楼,袭裳。”
记下了内容,摇光转手就把信纸连带着信封烧了。
她笑眯眯地与何庸枝说话,“还有没有其他的信啊?一并给本公子好了,省的何大管家总是来回跑,我会很受宠若惊的。”
这是她一贯的调笑,想哄骗一些东西时,惯用的语调与表情,熟悉的人一看就明白,大抵上会笑骂一句:胡闹!
可是,这里不是她熟悉的地方,也没有熟识她的人,就连比较熟悉的毕若和顾命都不在,她遇上的偏偏是整个队里最古板最冷静自持的何庸枝。
如果,是在现代,估摸着,何庸枝应该推一下自己的眼睛,趁此机会,眼白大规模向上,完成他对别人的不屑与不耐。
所幸,这是古代,有森严的等级制度,还有繁如星海的礼仪规矩,让何庸枝做不出以下犯上的不雅动作。
他矜持地绷住脸,目光守礼地放在了自己的脚前三尺,平平静静地回话:“回公子的话,再没有其他了。”
魏摇光注视着何庸枝,知道是问不出来什么了,虽然她很想动手,那样的话,虽能问出些什么东西,但是未免伤了和气,今后再见到姜十七不好交代。
就放过你一马吧,留一份神秘总是有用的。
“那,庸枝应该无事了吧,不妨一道去前面的花厅?”
魏摇光脸上的神色她自己看不到,现在这样子,用一些话描述下,就是显得很狡黠,又带上三分的调笑,剩下七分是深不可测的不怀好意,让人捉摸不透。
何庸枝最不善应对如此之人。
偏姜十七命他留守在这里,照顾好燕玉衡。
咬了一下后槽牙,咽下一口唾沫,何庸枝做完了自己的心理准备,恭顺地接话,“公子,这边请,花厅内已经备好早饭了。”
他伸出右臂,划过一道弧线,指出了一个方向。
魏摇光瞧了一眼,笑道,“那就有劳了!”
起身走出驳樨园,朝着花厅走去。
外面的阳光已经大盛,小径上落下了许多的树叶影子,连成一片就是凉爽的树荫,两旁的花朵也开向荼蘼,丁香花的淡雅花香不经意间就充斥了鼻息,鸟雀在枝头蹦蹦跳跳。
煞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