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戾不知为何没有在大街上看,这会做完了所有事情,才一个人闷在房里看。

    淳娘子的信写得很简单,几乎有些像大白话了,并不符合她世家女郎写信的习惯。

    她问李戾这几日什么时候当差,她总是这样巧地与他遇上。

    李戾也觉得很巧。

    本来想着看完就放在一旁的,但是淳娘子又在信里请教他,为何李戾长得这样高,她已经及笄了,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长高一些。

    还夸赞李戾身形矫健,他瘦瘦高高的,淳娘子说自己远远地一眼就能看见他,见了他以后才很是遗憾自己没学过武功。

    最后问他膳食好不好吃,叫他巡城不要太辛苦了。

    李戾于是就不好回信了。

    他想了许久,也只憋出一句,叫淳娘子认真长,想必还是能长高一些的。

    明天午时就又能见面了,李戾决定那时再把信还给她。

    乌正带着陶娘子来的时候,李戾刚把信写完,塞到了书桌里边。

    他不知道为什么,看看这封信,总想起淳娘子湖绿色的裙摆。

    “大公子,您可还记得这陶娘子?”

    乌正朝李戾拱拱手,叫人像提小鸡一样把陶娘子提进来。

    陶娘子趴伏在地上,一双泪眼盈盈地向上望,一见书桌后端坐的李戾还愣了一下。

    他如今生得高大俊朗,穿着深色的长袍,看着陶娘子的眼神很冷淡,乍一看像是个城府极深的公子。

    陶娘子原本的说辞都闷在了肚子里,怯生生道:“李戾哥哥,我是月姐儿啊。”

    陶娘子记忆里,李戾该是个叫人药坏了脑子的傻子才是,天天巴巴地跟在她身后,叫她烦不胜烦。

    现在一看,怎么一点也不像她记忆中那副模样了,难不成是好了。

    陶娘子手心里冒出些汗来。

    女子这样楚楚地,带着一丝撩拨意味,李戾默不作声地看她一会。

    陶娘子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是万万想不到,会有一天叫李戾捏住了命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