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中年美妇突如其来出手,众人显然是没料到,抬手间便将纵横多年的采花淫贼高伦净身,不由使得在场男人胆寒。也有龚林洲和烧饼暗自喝彩“阉得好”,至此采花榜再无高伦。
其中叶春院一些个二三十岁的女子见此场景,不禁抽泣,只是同那些男人不同,更多却是喜悦而泣,在场女子多少便是经高伦或他这般淫贼恶少糟蹋,受不得旁人指指点点而悬梁自尽或被村里人流放,若非叶春院院主相救,又怎能活至如今。院主出手虽未杀了高伦,但让他这般不男不女,远比杀了他更易泄愤。
那美妇拍了拍手,随后将目光定向江笙文,毕竟他所作的恶事不比他师父少,只是碍于太守面子平时纵他胡来,岂不知今日仍不知悔改。见了高伦如今惨状,江笙文双腿顿时一软,跪地求饶道:“叶老板,我知错了,求求您看我爹面上大发慈悲饶了我,我一定痛改前非!”他每说一句,鼻涕唾沫便不断喷出,恶心极了。
见江笙文涕泪都快沾上自己衣衫,美妇也略感作呕,只是淡淡说了一个字:“滚!”江笙文愣了一愣,见对方真不再追究自己便连滚带爬上马,连师父也不顾的跑了。余下随从也轰然而散,仅剩杜崇高以及仅存一息的高伦留在原地。
美妇不屑的看了杜崇高一眼,朗声道:“潇湘尸鬼虽行事不同常人,但绝不会允许门下弟子作恶。你是近日来的,虽不曾害过一人,伤我门人这笔账仍是要算清。”杜崇高尚未反应过来,胸前便早已中美妇一掌,遂从口中喷出一大滩血,若非自身皮肉粗厚,只怕仍会伤及肺脉。当下杜崇高也不敢还手,只是咬咬牙屈腰抱拳道:“多谢叶前辈手下留情,家师常言前辈乃女中豪杰,今日一见气魄果然非凡,待来日再与前辈讨教一二。”说完,大踏步而去。
见身边众人皆不顾自己离去,高伦心里只是不住暗骂,却无可奈何,想自己入江湖来采花无数,后经奇人点拨,轻功与刀法上也有了极大造诣,岂不料今日不仅兵刃被毁,裆下那宝也空空不在,自是让他受到莫大的打击。如今自己功力已尽,再无生还机会,只得默默等候死亡。
美妇对高伦仅仅瞄了一眼,对身后众女子只是轻描淡写一句话:“你们打归打,可别打死了。”那群被高伦欺辱过的女子此刻再忍不住,冲上去对高伦一阵殴打,原本还算俊朗的脸已是鼻青脸肿,留下数道大口子。一白衣女子从人群中走出,约莫三十一二岁,容貌也颇为清秀,她瞪着高伦,泪眼婆娑的嘶吼:“就是你这个恶贼,不仅辱没了我,便是我年幼的闺女也不放过,害的她郁郁而终!你还我闺女命来!”随着一脚踢上高伦脑袋,若不是美妇要求过不能轻易杀他,只怕高伦又得挨上个数百刀。
这一脚后,接着一巴掌打在脸上。打人的是一年轻女子,冷冷道:“因为你,我姐姐被村里人浸猪笼淹死,老板娘说我不是你的对手,没想今日便落得这般熊样,真是报应。”骂完又是一脚踢向血淋淋的裆部,高伦惨叫不矣。
待众女子泄愤后,烧饼朝龚林洲点点头,走到高伦面前道:“高伦,我虽不知这些姐姐与你有何怨仇,但你伤我师父,我便帮他还你几拳。”烧饼双指弯曲似爪,一步步扭曲高伦关节,令他接连不绝惨叫。其实龚林洲是看烧饼那套擒拿手法高明,但总得找人试手,又不可滥觞无辜,眼前的采花恶贼又失了内力,正是用来练功的不错人选,便让烧饼以他练功。不一会儿,高伦全身骨骼关节尽数错乱,每动弹一下身体便会不住疼痛。
待众女子将高伦押回叶春院,那中年美妇对龚林洲说道:“龚大侠,这女子与你们非亲非故,导致你身受重伤,这粒玄黄丹可治内伤,你先收下。”
“多谢叶老板。”龚林洲拱手道谢,毫不客气吞下丹药。
美妇接着说道:“令徒梁二狗先前与官兵搏斗受了点伤,现在我叶春院休养已康复些许。阁下远道而来不如在我们那歇息几日,也好让我等尽地主之谊。”
听梁二狗由她们照顾,龚林洲心中那块巨石总算落下,满怀感激道:“小徒蒙叶春院诸位巾帼照顾,做师父的多谢了。”
这时一阵娇声传来道:“嗨哟,龚前辈何必如此客气,我们如何担得起呐!”听这声音,龚林洲便知是上次与自己交手的女子,想起上次那尴尬场景竟不愿言语。美妇也看出些许,对女子呵斥道:“芷兰闭嘴,有你说话的份么?”那叫芷兰的女子果然不再说话。
与此同时,叶春院内,桌上摆满宴席,一男子自顾自的大吃,丝毫不在意周围女子惊讶目光,只吃的满嘴滴油。
“慢点吃,又没人与你抢。”此时说话的正是上次与烧饼交手的年轻女子,见男子吃相粗鲁,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男子一边嚼着猪蹄,一边兴奋的说着:“香,真香,我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一时喷的满桌猪油,女子实在忍不住,怒道:“吃饭便吃饭,别说话!”
原来那男子便是梁二狗,先前与康总管手下官兵衙役交手,自己武艺虽占上风但终敌不过人多,若非那女子相救,只怕处境更加危险。
听她这么一吼,梁二狗也发觉自己确实失礼很多,毕竟人家也是自己救命恩人,自己虽出身荒村,龚林洲仍是教了些礼数,便不再言语。
年轻女子道:“不过你确实有两下子,居然敢与官兵作对,便是我们这些地头蛇也只是与他们互不相犯,若是武功再高点指不定能与我们叶春院左右护法过上几招。”
年轻女子刚说完楼下便传来一阵叫唤:“院主回来了,赶快下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