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会>竞技小说>皇朝江湖录 > 第十四章:血影勾魂
    众随从听得少主人号令,个个弯弓搭箭朝他们射去,龚林洲本不是高伦敌手,又须防恶少爪牙暗箭偷袭,只得且挡且退缓解攻势。高伦那边亦是手忙脚乱,其轻功在武林虽名列前十,面对密集的箭矢也只能不住躲避,恼怒骂道:“他奶奶的王八羔子,你们眼睛是不是进猪屎了?老子也在这里,你们莫不是连我也想杀死?”咒骂完便甩去一对连珠镖朝前面两个随从打去,左边那人一枚打瞎右眼,右边那人一枚穿透左腿。

    二人疼得龇牙咧嘴滚落马下,余下随从心生畏惧便不再搭弓,回头却只是主子江笙文对自己的不住叫骂,不免让众人心胆一寒,胆寒于高伦出手残忍但手法又准,给人带来痛苦却又不伤及性命;心寒在他们忠心耿耿,少爷却极少赏赐些甚么,更多的仍是羞辱和怠骂,若非少爷平时碍于太守严威,他十数兄弟只怕折腾会受的多些。

    再说龚林洲,利箭不再射来,未等心里松口气高伦又持匕刺来,只得左招又挡,六合刀法虽刚猛有余,奈何高伦身法甚快,不一会儿就占了上风。

    此时烧饼忍着腹上剧痛爬起,眼看师父处处被逼入险境,也顾不得疼痛,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高伦冲去。见这个被自己打伤的无名后辈有这勇气,高伦不觉笑出了声,左手挥掌打去,烧饼不敢与他硬碰硬,将石头扔去,随即凌空起脚踢其百会,未想石子竟被高伦一把抓住,并暗自运劲将石头一捏,刹时不数石屑于指间飞扬遍地。高伦以掌接烧饼飞脚,匕挡龚林洲阔刀,竟不费吹灰之力,身躯一震,师徒二人硬是被逼退数十步,烧饼毕竟内力不纯,亏得师父龚林洲以掌托腰方才稳住身形。

    高伦不依不饶,仍是上前抢攻,龚林洲明白自己今日是躲不过了,只是看了眼烧饼,将所有希望寄托于他,后趁高伦短匕即将刺来运上浑身最后一点功力将手中那把大阔板刀掷去。刀身混实厚重,再加上龚林洲二十年内力,便是当年坚不可破的铁浮屠遇上这一刀也得削成两半。高伦此时相距仅仅二十步,纵使轻功再好怎能躲过龚林洲全力一击,硬着头皮挥雁翎短匕挡去,“哐当”一声,这把名响江湖的寒铁宝刀已被齐齐斩断,回过头来,那把大阔板刀却并未受甚损伤,让在场所有人当场震惊,其中更是吸引了那锦衣男子的目光。

    高伦咬牙切齿,血丝盘布双目,恶狠狠盯着龚林洲道:“这雁翎短匕随我闯荡江湖十几年,从未有过甚么损伤,今日损于阁下手中,从此蓝雁冰刀不复存在!”。原来古往今来成名的江湖人物最在意自己名号地位,有的以拳脚兵刃为号,有的以武功门派为号,但如若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被对手所摧毁,自然要以命相拼,以此挽住江湖地位。

    言毕高伦丢去断刀,单掌径直朝龚林洲劈来,此刻龚林洲内功耗尽,浑身没有力气,又何能挡得了高伦这一掌,只得双目紧闭等待死亡。当掌风逼近脸颊时,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阵怒吼:

    “无耻淫贼,住手!”

    随后数枚绣花针朝高伦射去,高伦无奈只得撤掌,一个跟头方立住脚跟,四处张望了一下,喊道:“那路朋友,还请现身相见!”

    一霎那五彩斑斓的流云飞袖从四面八方袭来,紧接着十数个女子踏袖而来轻盈落地,个个面容秀丽,娇艳动人,顷刻间众人的目光均锁定在她们身上,作为采花大盗的高伦更是目不转睛盯着那些个美人儿。

    见来者出手相救,龚林洲艰难起身作揖答谢:“多谢...诸位姑娘...救命...咳咳...之恩...”说话的同时口中夹杂着瘀血,每咳嗽一下便会吐出一摊。

    为首那蓝衣女子连忙止住,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住龚林洲周身穴道,防止血气溃散,再以数枚银针扎入风池、神阙、气海、关元等穴道,其气色也由惨白稍转微红。

    待龚林洲好转,蓝衣女子便安排两个青衣女子协助烧饼护住他,自己则转身面向高伦。高伦忙擦了擦嘴边口水,淫笑道:“未识小娘子闺名,还请告知。”那蓝衣女子白了他一眼,不屑道:“区区采花淫贼也配知道本姑娘名号?你也忒不把我叶春院放在眼里了。”言语间挥起袖中软剑与高伦迅速战成一团。

    听得“叶春院”三字,众人皆是大惊,叶春院的女子不仅下手泼辣,还掌管着荆襄一带的经济命脉,便是官府也不敢与她们作对,她们倒也知趣,十多年来双方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看来这矛盾是在所难免了。

    江笙文虽为祸襄阳,但亦听过叶春院的厉害,本欲就此作罢大事化小,转眼又想,自己身为太守独子,在襄阳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区区叶春院终是女流之辈,还能敌得过官府?更何况除了高伦,还有身旁的锦衣男子坐镇,又何必怕几个江湖女流?当下夸起海口:“嗨我还以为谁呢,原来是一群青楼的几个荡妇,怕她们做甚?你们若是放下武器投降本公子说不准哪天心情好还会纳几个做小,如若不然,便让我师父扒光你们的衣服,嘿嘿。”

    叶春院女子虽身在青楼,却多是卖艺不卖身的贞烈女子,一生最恨旁人称自己是“荡妇娼妓”,在场众女子均柳眉倒竖面显怒容,年纪最幼的粉衫女子更是二话不说,从腰间取出一筒透骨飞针朝江笙文面门射去。眼看江笙文将被刺成筛子,身旁那锦衣男子忽的纵马护住江笙文,迅速抽出腰间东瀛刀,转起数个刀花,飞针细若牛毛蝇须仍是接连挡下,一点寒芒运在刀身,让人感受到不住的压抑与之聚而不散的死气,莫说这些未见过世面的年轻姑娘,便是年纪最长的黑衣女子也是膛目结舌,不禁失声缓缓吐出五个字:

    “血影勾魂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