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姬再宠信她,也不会放任一个女奴深夜走出枫天阁的。但凡战肖求证于美姬,也能即刻识破她的谎言。
她去做药,是因为不相信美姬赐给她的东西,美姬得知此事,也不会再信任于她。
“手里的是什么?”
战肖的目光落在云歌的小包上,粗布的包裹,满当当的,有点分量。
云歌拿着包的手微微收紧:“药。”
“又要去害人!”
“奴婢不敢。”云歌赶忙说:“是,是自己用的。”
“你怎么了。”
“奴婢……”云歌深吸一口气,说:“奴婢无事,奴婢知道,奴籍是不能用药的。可是,可是……”
她努力挤出一点泪水,惨兮兮地说:“可是奴婢怕就此损了容颜,就没法再见人了……皮囊毁了,以后也会遭主子厌弃,没有办法侍奉在主子近前,就只能去做粗活。奴婢不想去做粗使的奴籍,不想就那么去死……”
说着说着,泪水真的顺着她的脸颊滴落了下来。
一滴掉在了战肖的手背上,有些滚烫。
战肖的语气中顿时没了狠厉之气。
“你,你别哭啊,我就是问问,又没要把你怎么样。”
“奴婢没有责怪将军,反而要感谢你,若不是将军,被侍卫抓住,必死无疑。将军,又救了奴婢一次。”
战肖松开她,把她稳稳地放在树枝上,又上下打量了一番。
“所以,你到底怎么了。”
云歌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摘下围在脖子上粗布围巾,那被烫伤的伤口,就这样展现在了战肖的眼前。
战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在栖凰殿做茶奴的时候,云歌没少被烫伤,但每次都在刚刚触碰了热水之后,立刻用冷水冲洗,或趁着跪在院中的时候,用积雪冷敷,便没有过什么伤痕。
这次不同,她为了不让太后找到错处,被烫伤之后,连动都没动,汤羹各色调料尽在其中,灼得伤口化脓起泡,惨不忍睹。直到太阳落山,她才得以起身,再做紧急处置已是无用了。所以她脖子上的伤,要比普通的烫伤看起来严重许多。
“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