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看到初晴一脸的倔强,本就心中怒火中烧的水仙决定亲自动手。拿下初晴的口供她便是立下了大功,以后秦王一定会对自己更加疼爱。水仙右手执鞭轻拍左手掌款款走来,用柄端轻轻挑起初晴的脸颊:“好一张倾城绝色的脸,不知道这张脸若是花了,会不会有人心痛呢?”
“哼哼,”初晴抬头,一双清澈的眸子带着怒火,“不过一副皮囊罢了。本姑娘没你那么惜颜,更不屑用这一身皮囊去勾引那些臭男人。废便废了,想让我构陷无辜之人,没门。”
水仙气恼,退后几步忽手中长鞭如灵蛇一般狠狠抽向她的脸“啪”一声脆响,初晴的右脸登时出现一条深深的血痕,血一下溢出来。
“你要干什么?”秦王一惊,忙抓住将要落下来的第二鞭。
“干什么,让她用这张脸去勾引人,让我先毁了她再说。”水仙怒瞪着初晴恶狠狠地说。
“你疯了?”秦王怒吼,“你给本王住手。”说着便去夺她手中的鞭子。
“我就疯了。”水仙用鞭指向秦王,嘴角浮现一抹嘲讽的笑:“你心疼了?你别忘了,我们的计划已尽数被她听了去,若她今天能活着从这里出去,你就死定了。”秦王被戳到痛处,虎躯一震,那夺鞭的手便停了下来。
“我抽死你,你个狐狸精。”真是讽刺,她自己便是个狐狸精,还骂别人是狐狸精。鞭子鞭鞭见血,雨点一样落在初晴身上,不消一盏茶的功夫,本来就已伤痕累累的身躯更加变得血肉模糊。初晴双眼渐渐被血色染红,变得模糊,直至一片漆黑。
自己这是死了吗?初晴醒来,发现四周一片黑暗,踉踉跄跄起身,伸手向四周摸了摸,才发现周身一片虚空。正茫然间,远处忽然出现一点光亮,初晴心中一喜,忙跌跌撞撞向光亮处走去,那光亮越来越大,竟好像是一个山洞的入口。
出了洞口,初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远处青山缥缈,瀑布飞溅,彩云缭绕,到处盛开着奇花异草,亭台楼阁,宫廷庙宇错落其间。鸟儿欢唱,彩蝶飞舞,金凤翩跹。这一切无不透着熟悉,自己怎么一下子回到这九重天上。
“初晴姑娘。”
“初晴姑娘。”
一路走过,不停有身着五彩仙衣的仙娥向她躬身行礼,一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竟丝毫看不出异样,仿佛就是自己像寻常一样四处闲逛。那花那草触碰间无一不是真实存在的。
这是梦?还是刚刚发生的一切是梦?难道自己一直在天宫,从未下凡历劫。那么太子君弦呢,君弦哥哥哪里去了?想到这里,初晴快步走起来,一身洁白如雪的天衣翩翩若飞,似一只轻盈起舞的蝴蝶。
太子君弦所在的锦绣宫大门敞开着,一切安静的有些诡异。初晴信步走进,若大的大殿空荡荡的。书房没有人,寝宫也没有人。莫说太子,连半个仙娥仙奴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在外面不还有许多仙娥吗?那么热闹,那么生机勃勃。
东风杨柳欲青青,烟淡雨初晴。恼他香阁浓睡,撩乱有啼莺。眉叶细,舞腰轻,宿装成。一春芳意,三月春风,牵系人情。
书房依旧,桌上的檀木镇纸下压着的,正是君弦在她临行前为她写下的那首诗,出自晏殊的《诉衷情东风杨柳欲青青》
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时候吗?初晴将诗从镇纸下抽出来,刚刚拿在手中,却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大风,将那张勾勒着一枝牡丹的纸吹走了。从窗子飘出去,一路翻卷,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初晴望着那纸消失的方向惊的目瞪口呆,九重天上怎么会有大风。
“姑娘,初晴姑娘。”耳畔传来一个苍老又亲切的声音。
转头,是太上老君。一身银灰道袍,仙风道骨,正站在宫殿门口。一缕长髯在胸前轻轻飘着,慈眉善目的脸上,嘴角勾出淡淡的笑意,对她微微一个躬身,“初晴姑娘,可好啊?”
“爷爷。”初晴喃喃地叫着,似见了久违的亲人,眼中氤氲起一片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