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看到信后讥笑:“昔日廉颇向蔺相如请罪,负荆于背,请罪也要有一个请罪的样子,是这等请罪?”
是在恶心人呢,还是在请罪呢?
文彦博说道:“他终是一国之使。”
“一国之使又如何,这些年他们西夏是如何对待我们大宋使节的,诱惑利骗,或者恫吓威胁,三番五次的羞侮。文公,这样吧,朕也不要求他们西夏怎么样,只问他们一件事,以后我们大宋的使者前去西夏,是在宥州还是在兴州(兴庆府)。”
你不是替他们说好话吗,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处理了。
文彦博膛目结舌。
其实赵顼这还是给了文彦博面子。
毕竟西夏是宋朝名义上的属国,何谓属国,当年林邑国王为了取悦李渊李世民父子,当场在酒宴上为之跳舞,那才是属国。
当然,赵顼不指望西夏国王来到京城为他跳舞,也不指望西夏使者能象廉颇那样来一个负荆请罪,但总得真正去做一个样子吧。
现在写了一份轻描淡写的谢罪书,然后说,焦文贵在驿馆里听候天子发落,想抓你们,岂不是很容易,三人一起抓了。这也叫谢罪?
总之,这说明西夏人依然对宋朝持着轻视的心理。
不过赵顼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
这是一件头痛的差事,但为了和平大计,文彦博只好亲自去了驿馆,说:“你们这也叫请罪?”
“文相公,难道不对吗?”嵬名科荣小心地问。
“你们在盐州,与王巨说了什么?”
“说了一些。”
“王巨将你们对话派人全部记录下来,并且递给了官家。”
“当时说话时是在我夏国盐州州衙……”嵬名科荣回忆道,原来那个胥吏是在记录他们谈话啊。
“你别你们夏国盐州了,如果官家不想和议,你们西夏用什么从王巨手中抢回盐州?”文彦博打断他的话,粗暴地问。这是文彦博有意问的,他一边问一边注意着三人的神色,看看王巨那份记录有没有虚言。
“若那样,我国必战之。”
“我们大宋就一直将王巨放在庆州,看你们西夏能不能打败他。”
一句话,三个夏使一起怂了。王巨没有那么神,就象这次,如果不拖着章楶,可能就不会这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