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跪直接把江也跪懵了。
他跳下墓碑,蹲在男人旁边也向前看去,仔仔细细的看着,照片清晰可见,大写的江也之墓也是正楷字清清楚楚。
他脑子转啊转,也没想通大佬到底是喝多了还是用脑过度,墓碑都能认错。
男人跪了一夜,雨也下了一夜。
江也从蹲着到坐着到围着墓碑转圈圈最后无聊的又跳上墓碑。
要不是男人抬起头,他都以为他睡着了。
六月的天儿热,但也架不住暴雨下了一天一夜,夜风四起,带着阵阵凉意。
天亮了,也凉了。
江也想,这天空放晴太阳出了,大佬总该回过神了吧?
太阳是出了,雨却没停。
男人抬起头,猩红的眼,眼里染着深不见底的空洞。
江也的悱恻停止了。
他也不是傻的。
大佬不可能认错碑文,怎么感觉好像还哭了?那种来自骨子里让人靠近都忍不住心颤的绝望,好像被世界抛弃,突然没了信仰,行尸走肉般,没了生气。
第二夜,雨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雷也越打越猛烈。
男人依旧一动不动闭着眼任雨淋着跪在那里,这让江也有些焦虑。
他一个死人都感觉几天不眠不休精神要涣散了,这大活人在雨里淋了两夜跪在这里,不要命了咋的?
江也又开始急得团团转做着无用功......
第三夜、第四夜、第五夜......
除了依旧恶劣变幻莫测的天儿、碑前雷打不动的身影,还有已经茫然成雕像蹲坐在男人眼前的江也。
几天下来,他也没功夫怕黑怕雷怕鬼了,托着下巴盯着眼前的男人看。
眉毛被湿漉漉的碎发遮掩,眼睛闭着看不见神色,鼻梁清挺,薄唇泛着失了血色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