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祈罗大长老的声音不再那么淡漠与高高在上，可依然带着一种莫测之意，目光洞穿而来，仿佛浩浩荡荡的星河，有种让人浑身上下纤毫毕露之感。
原本立于空之后，浑身染血的叶无缺此刻缓缓踏步上前，他此刻的状态虽无比狼狈，但那双璀璨眸子之中却是一片坚韧，无畏无惧。
“叶无缺。”
走到了空身前，叶无缺缓缓抬头，径自开口，声音之中没有丝毫颤抖，亦是一片坚韧。
看向虚空之上的祈罗大长老，黑发飘扬，明明很是狼狈，但此时的叶无缺浑身上下竟然荡漾出一股煊赫而神秘的气势！
就仿佛一头沉睡在大地深处的远古神兽突然睁开了一丝目光，刹那间照破山河万朵，峥嵘初露！
璀璨眸光抬起，不闪不避，无畏无惧，叶无缺迎上了祈罗大长老洞穿而来的目光。
刹那间，叶无缺闷哼一声，身躯颤抖，嘴角有鲜血溢出！
哪怕祈罗大长老没有动用丝毫的修为，可她是何等存在？是足以凭借肉身打破两处星域界限桎梏，从彼岸星空降临到此的绝世强者！
即便仅仅一道寻常的目光，又岂是目前叶无缺所能抵挡的了得？
但紧接着，从祈罗大长老冷厉古老的眸光之中，却是折射出了一抹意外之色。
包括那依然半跪着玉清豪以及另一名额头间有金色印记的年轻男子，脸上都是露出一丝异色！
原本他们以为这个少年在大长老的注视下，会彻底崩溃，心神大乱，因为以他现在的修为根本无法承受大长老的目光。
但此刻那少年虽然浑身剧烈颤抖，甚至毛孔都喷出了血雾，染红了浓密黑发，可那双璀璨坚韧的眸子依然不闪不避，尽管其内早已血丝蔓延，可就是不闪不避！
“能有这般表现，倒也超越了此界的芸芸众生。”
叶无缺喉头涌动，肉身每一处都在颤抖，仿佛随时都会炸裂，因为祈罗大长老的那道目光之中，仿佛蕴含着足以压塌这片苍穹的浩瀚之力！
祈罗大长老苍老的眼睛微微眯起，叶无缺那里顿时浑身上下一松，可却是颤抖的更加厉害，可他鼓荡体内全部的力量，终究还是强行撑了下来。
空立于叶无缺身后，这一次却没有插手，只是静静旁观。
之所以出手，空其实就是为了给叶无缺获得眼下这般平等对话的权利，因为空知道叶无缺与玉疆女战神一脉，并不是仇敌，反而因玉娇雪的关系，日后更不会对立。
而且空明白，如果叶无缺想要和玉娇雪在一起，那么有些事情，就必须他独自面对。
这一点，叶无缺自己也明白。
所以，他才会上前，才会不闪不避祈罗大长老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