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坐在行馆中的几人有些惬意的聊着。
面前桌子上几碟干果点心被吃的七七八八,茶水也换了两壶了,大抵是当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周世林拿起茶杯朝几人扬了扬,“你们随意,我先喝为尽!”说罢便是一口一饮而尽。
明明是喝了几壶茶却仿佛喝了几坛酒一般,带着酣畅的“醉意”。
乔苒笑看着他牛饮的举动,转着手里的茶杯,略一思忖之后,开口了:“行刺案是还没有眉目,不过那小厮看到的刺客,我却是有些眉目了。”
“当真?”周世林立时激动了起来,猛地一记拍在了桌子上,正扒拉着糯米团子的裴卿卿吓了一跳,忙抱住了手边那一盘团子,唯恐这桌子在他这一记之下彻底坍塌了。
不过,这桌子到底还是硬挺的,这一记之下只晃了晃,仍然顽强的支撑着。
“嗯。”乔苒说着转向白郅钧,指着被放在一旁的那一捆绳索,问道,“白将军,这绳索从何处寻来的?”
那么大一捆绳索,若是带在身上定然是看得到的,白郅钧也没有什么随身带着绳索的习惯。显然不是自带的,应当是这行馆里的。
白郅钧道:“小厨房里找到的。”
他见裴卿卿跳上跳下的,唯恐她出什么事,便去找了过来。
乔苒道:“难怪绳头上有些黑焦。”
白郅钧怔了一怔,随即道:“这绳索被找到时就丢在灶台边。”
行馆里有小厨房,素日里烧些热水之流的就直接在小厨房里动手了。不过,自古将军和赵大人出事之后,这西馆便一直关着,直至昨日才让人收拾了一通。
当然这收拾也十分的潦草,从乔苒从房中随意便能看到的古将军和赵大人的遗物就可以看得出来。
当然,潦草也有潦草的好处。
周世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屋子里随便一抓居然是一些“故去之人”的“遗物”,虽说帮着找出了一些线索,可“收拾干净”这四个字还真着实让人说不出口了,于是他咳了一声,解释道:“昨日北馆那里闹了点事,有个病人在原小姐那里险些死了,杂役便都被派去北馆了、我便随便派了几个手下过来收拾了一些。”
乔苒笑容温和,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没留什么情面:“我摸绳索摸了一手的灰,想来小厨房那里几乎没怎么动吧!”
周世林脸皮一紧,当即喝道:“回头我会好好训一训那几个耍滑偷懒的。”
这就是周世林自己的事了,乔苒并没有在意,只是起身问了一下小厨房的位置,而后向小厨房走了过去。
推门的瞬间,乔苒便顺手摸了一把,不忘提醒周世林:“一手灰。”
周世林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回头我去教训……”
“很好。”女孩子的声音似乎有些雀跃,随即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