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呀?”刘二嫂看着那水嫩的杏黄,衬得小姑娘细白的脸娇嫩粉润,不由满脸羡慕。
“啧啧~过年前,我去逛了绣锦坊,那里的布料,是镇上最好的,当然也是最贵的,原想给我家彩霞彩凤扯两块细布做身衣裳,可一问价钱,生生比别家的料子贵了两成,那可多了好几十文钱呢,哎哟,我们这样的人家哪里承受得起呀。”田贵枝絮絮叨叨的说着,两眼一直在珍珠身上不停的转悠。
“那是,多那么些钱,都可以再买一身布料了,彩霞她娘,你家去年收成不错嘛,都敢上绣锦坊买布料去了。”刘二嫂瞅着田贵枝扑得粉白的脸,颇有些羡慕嫉妒。
“哪呀,还不是那样,一年到头挣那几口饭吃,这不是女孩子大了,总得捯饬捯饬,我这才一咬牙,想扯上几尺,唉,可惜手里的钱银不够,最后也没买成。”田贵枝扁扁嘴,斜眼瞄了一眼胡家的小丫头,那身料子她记得就是绣锦坊的,摆在很显眼的位置,她没敢问价,可却听到伙计介绍给别的妇人,说是二两银子一匹,她当时吓得就一个哆嗦,他们家一年到头攒不了五六两银子,这一匹细布居然就卖二两银子。
“哎哟,也没必要一定在绣锦坊买,小姑娘家家的,长得好看穿什么都水嫩。”田贵枝家在望林村属于中等收入,她家的男人赵板凳是个能干的,家里五亩水田十几亩旱地,在村里算是家底不菲了,比她家可好多了,刘二嫂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可不是嘛,咱们比不得人家财大气粗,好在我那两个闺女懂事,没有嫌弃她们爹娘没用,没能给她们买上好料子。”田贵枝看着珍珠酸溜溜的说道。
珍珠嘴角抽搐,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转身想绕过她们。
“哎~哎~珍珠丫头,别着急走呀,给婶儿说说,你这身衣裳的料子是不是绣锦坊的呀?多少钱银?谁买的呀?”刘二嫂见状赶紧拦住了她,一脸八卦的问着。
田贵枝也围了过来,有意无意的把她拦了起来。
“……”
珍珠无语,撑起一个笑脸道:“两位婶子,我这身料子是别人送的年礼,不是买的,所以不知道多少钱。”
“送的年礼?谁呀?这么大方?”刘二嫂急急问道。
“福安堂的刘掌柜送的。”珍珠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说着。
“福~安~堂~”刘二嫂与田贵枝互看了一眼,眼底难掩惊愕,镇上最大的药铺掌柜,居然给他们胡家送年礼。
珍珠趁两人愣神的功夫,一溜烟拐到了另一边。
“呀!我想起来了,年前确实有马车来过,经过我家时,我还以为是那十里香的伙计去她家拉货呢,原来是去送年礼的呀…”刘二嫂感叹的语调满是羡慕。
珍珠懒得理会她们,往院墙的边上挪了挪,藏在了人群之后。
院子里的形势剑拔弓张,赵家想让梁虎与赵虹玉和离,梁虎当然不乐意,再怎么不喜那女人的木纳沉闷,可也是他花了三十两彩礼明媒正娶的媳妇儿,就这样和离,可就吃大亏了,哼哼,他梁虎是个能吃亏的人么!
想和离?行!把他30两彩礼还回来,再加20两补偿,他答应也无妨,反正有了银子,再娶一个娇俏漂亮的新媳妇,他都是赚了。
赵家听了他的条件,气得肺都疼了,什么?50两银子?你梁虎真是黑了心肝烂了肚肠呀,当初要不是他伏低做小态度谦逊,一口许下30两彩礼,他们赵家怎么会把虹玉嫁给他,当年,虹玉可是与大湾村的一户殷实人家正议着亲呢。
可这厮没过多久,就露出了恶劣的本性,三不五时的不是骂就是打,虹玉身上断断续续的总带着青紫,他家姑娘又是个倔强不吭声的,什么事情自己扛着的性子,从来不再他们面前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