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田凤雁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周桂兰一遍。
农村已经秋收了,周桂兰来给田凤雁结上一年的赊种尾款,带来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冯岐山和武月红的儿子,冯玉坤,是个天聋地哑。
田凤雁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了一嘴。
周桂兰重复了一遍:“你没听错,武月红和冯岐山已经带孩子去省城查过了,怀疑是武月红吃怀孕药吃的,肚子里没的那个兴许也是这个原因。”
请满月宴的时候孩子刚一个月,大家没注意,随着月份大了,孩子的先天缺陷就暴露了。
田凤雁不由得一阵唏嘘,虽说她讨厌前夫哥和小三姐,但报应在一个孩子身上,总觉得开心得不那么理直气壮。
田凤雁不想聊这件事了,转移了话题:“桂兰,今年啥想法?还是只赊销玉米种子吗?”
周桂兰如打鸡血似的神采飞扬:“咱去年赊出去的,今年全都收回来了,没出现一笔瞎账。我爸妈、大迪两个月前就跟我俩磨叽,想入伙跟咱一起干,你要是同意,我就让他们入伙;你要是不同意,就当我没说过啊。”
田凤雁被周桂兰的话给逗笑了:“桂兰,咱又不是梁山好汉、落草为寇,什么入伙?那叫入股。
我去年带你一起赊销种子,是看你也想凭自己双手赚钱,更想趟张枫这条生意路子。
现在路趟出来了,你父母和弟弟既然愿意出本钱,你们家人就一起干吧,我就不参与了。”
周桂兰登时就慌了,说话都结巴了:“雁子,你千万别多想,我不是想带我娘家人赚钱、一脚把你踢开的意思……我不带他们了,你就当我刚才说的话是放屁……”
田凤雁哭笑不得,知道周桂兰误会她的话了,忙解释道:“桂兰,咱俩多少年的感情了?我还能跟你说反话?我一直没和你说不干,是怕你本金达不到张枫的进货标准,既然达到了,我也刚好退出来,忙活我家的P市新店。”
见田凤雁确实没生气,是真的忙不过来,周桂兰这才松了口气。
她可不想因为吃独食,让人背后戳脊梁骨骂她忘恩负义。
更重要的是,省城种子公司的张枫,是人家田凤雁的人脉,不是她周桂兰的。
于情于理于利,周桂兰都不能把田凤雁踹开了单干,当然,田凤雁忙不过来另当别论,周桂兰会从别的地方把人情给找补回来的。
田凤雁建议道:“桂兰,你妈和弟弟家过得都不错,把钱攒到一块儿不会太少了,你有没有考虑过在县城开家种子商店?”
在德隆乡搞玉米种子赊销,面向的客户只是德隆乡本乡的农户,客户量少,品种单一,且占用资金,利润自然也少;
但在县城开家种子商店,以此为基础逐步增加种子品种,客户群由1个乡扩大到全县25个乡镇街。
更重要的是,有张枫的公司以及他合作的农大做后盾,不用赊销占用现金,生意肯定只赚不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