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纪芜不过是个贱人生的庶女?她怎么敢的?!”
安南伯府内,李大夫人靠坐在软榻上,当听到李嬷嬷回禀纪芜的身份时,陡然坐直了身体。
“莫非是纪明昭那小蹄子给她撑腰?呵,我就说那小蹄子不是个好的,平日里唤我一声大伯母,却始终不见多少真心!”
“不就仗着自己嫁了个好夫婿,当了侯府夫人,就在我跟前扬起来了?从前她巴结我的时候……”
李大夫人还想再说,李嬷嬷适时打断,“夫人,您安排的另一桩事已经办妥。”
“另一桩?哦,对了,人带过来了吗?”李大夫人重新靠回到软榻上。
李嬷嬷笑道,“总得让表姑娘收拾收拾,明日才来呢。”
“也是,反正后天才是初一,不着急呢。”李大夫人点头,顺手端起小几上的茶盏,忽然想到什么。
“欸?你刚才说纪二那小贱人与纪明昭同岁,那她今年也是十八,应当早已说了婆家,怎么还会在侯府做客?”
“这事儿,夫人与老奴想到一处了,老奴也觉得奇怪,特意打听过,说是曾有道人给她批命,言之她的婚事不宜太早定下,需得等缘分自来。”
“道人批命?缘分自来?我呸!怕不是那小贱人有什么恶疾,不能嫁人吧?”
李大夫人恶意地笑着。
就在此时,下人的回禀声从屋外传来,“启禀夫人,辉少爷醒了。”
闻言,李大夫人精神一振,放下手中的茶盏下了软榻,急急往门外走去。
李嬷嬷赶忙跟上,伸手扶住了她。
主仆俩一起来到李辉的住处,还在门外,就听到里面“哎哟哎哟”地痛呼声。
登时,李大夫人的眼圈就红了起来。
她快步进到屋中,嘴里面关切着,“我的儿,你可算是醒了!姑母要担心死了!”
来到床边,她瞧见侄子满头是汗,连嘴唇都是白的,眼泪立时掉下来。
转过头,她冲着下人们怒骂道,“你们怎么伺候的?少爷疼成这样,不知道想想法子吗?”
一只手拉住了李大夫人的衣角,李辉挤出些许笑来,“姑母,别担心,我……我没事的。”
他越是这样,李大夫人就越是心疼,挨着他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