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定东关。
坐在城楼上的东方敬,脸庞之间,带着淡淡的疲乏。苦思良策,向来不是容易的事情。
“柴宗,若你是个猎户,屋头有三条豢养的狗,打猎的时候,会带几条过去?”
“一条,或者两条。”柴宗老实回答。
东方敬点头,“一般都会先带着身子健壮的,除非说,这带去的两条,伤了或者病了。如此一来,才会换屋里的第三条。”
“申屠冠文武双全,谋略与武功皆是上上之乘,此事很难,他已经不能作为考虑了。”
柴宗隐约听得大概。
“军师的意思,申屠冠是最凶猛的一条猎狗?”
“正是,我估计小伤小病,北渝亦不会更换。所以,我打算换一个法子来。柴宗啊,若是山里多了一头老虎,那猎户会如何?”
“自然是,三条狗一起带上山了。”
“那便是了。”东方敬露出淡淡笑容,“让夜枭那边的人,传令给上官述,试着和河北的叛军,先取得联系。”
“北渝小军师常胜,以厌胜之术伤我兄长,使得我西蜀差点陷入泥潭。吾东方敬便投桃报李,送他一计。”
“军师放心,我马上去吩咐。”
东方敬仰面朝天,“莫说还有两年余的时间,这南北之争,已经注定要你死我活了。”
东方敬明白,不管是在定东关,还是在襄江之岸,双方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较量。
……
桂月之末,西蜀的水稻秋收,已经进入了收尾。秋老虎的燥热天气,终于慢慢减退。
西蜀里,暂时没有设置钦天监。但多的是懂望天的老卒,把雨季将至的情报,传到了黄道充的耳里。
黄道充随即大笑。若无雨季的事情,指不定还要准备一段时间,但有了雨季,便能借着汛期,淹碎江岸对面,正在扩建的巨大船坞。
“青凤军师,情报里说,那羊倌命人凿内河,已经快要完成了。”
“截水的事情如何?”
“军师放心,我做的很隐秘……不过,若是秋汛一来,恪州对岸的人,恐怕要加固河堤。河堤加固的话,恐怕没法子冲垮对面的江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