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衡仗剑质问,在众人眼中,仿佛侠肝义胆,与强权对峙。
吴文渊作揖行礼,双目如焗,尽是叹服:“言正压君子,衣冠镇小人,太子浩然正气,何须拘泥于衣冠?”
“哈哈哈!”
赵衡再次大笑起来,剑身从吴文渊面前划过,旋身背对,又问道:“那本太子可算得上哗众取宠,威仪尽失?”
吴文渊缓缓单膝跪地,双手举过头顶,高声回应:“太子度量如海涵春意,应接如流水行云,与民同乐又不失威震天下,何谈威仪尽失?”
“说得好!”
赵衡豪气长叹,转身一脚将地上的酒壶踢飞:“那本太子今天,丢了谁的脸?又现了谁的眼?”
吴文渊双膝跪地,脑门顶地,五体投地道:“太子君子六艺冠绝,无人可丢,豪气万丈,无人敢看……”
此时画舫无论内外,所有能够看到剑舞的人,全都已经目瞪口呆。
南疆不败皇子,面对赵衡的三问,竟不敢应答。
号称大炎第一倔驴的铮臣吴文渊,三问拜跪于赵衡脚下,心悦诚服?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没人会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太……太子脱掉的是奸臣佞党强加给他的枷锁,手中之剑,似是要将大炎的迂腐奸佞,搅得天翻地覆啊!”
“这哪里是跳舞?分明是在与天下奸佞抗衡啊!”
“葡萄美酒夜光杯,古来征战几人回?生在帝王家,却甘愿为大炎粉身碎骨?以诗歌正道,以剑舞明志?这舞曲之中竟暗含如此大道理吗?”
“自太子之后,再无剑舞!”
现场的惊叹之声,此起彼伏。
前面的攥拳崇拜,后面的不断往前挤,一时间画舫周遭乱作一团。
“赵衡,此时的你,究竟是大炎太子,还是无痕公子?”
林清芷痴痴的看着赵衡,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平日里吊儿郎当,纨绔嚣张的未婚夫,竟然胸怀这等大义!
素琴小脸通红,惊叹道:“小姐,太子的剑舞,还没有结束!”
只见赵衡随手一挥,利剑猛地插进画舫的横梁上,一脚踢翻旁边的桌子,抓起翻飞起来的酒壶,仰头一边畅饮,一边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