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才无德,其才足以济其奸,不以为用者。
这句话犹如洪钟,声声不绝的震彻在谢承安的耳边,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无法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等他终于能够听到钱氏担心的呼唤声时,眼前哪里还有顾寻薇的身影。
就连那张废黜文书也被白芷丢在了自己的脚边,她们早就已经离开了。
“安哥儿,安哥儿,你没事吧,不要听那个贱人乱说,不会有事的,等我们出去,再好好的解释一下,肯定不会有事的。”钱氏在隔壁牢房,隔着木栅栏大声的呼喊自己的儿子。
谢承安弯腰拿起丢在地上的废黜文书,蹲在地上无声的哭了起来,十几年的寒窗苦读终于换来了一个状元的功名,如今竟然全部都没有了。
自己就算侥幸能够出去,又能够做什么呢?
“安哥儿,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你别这样……”钱氏看着自己儿子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自己的心便也紧缩成了一团,无助的安慰着自己的儿子。
可是,此时的谢承安哪里还能够听得进去,只是在心里狠毒了顾琼思,都是她将自己一步步推到了这样的境地。
顾琼思和她的父母、哥哥,并没有与谢承安关在一处,所以她并不知道这边的动静,却还依然满怀信心的等待着谢承安给自己传来好消息。
她的哥哥顾琼骅此时有些沉不住气了,走到她的身边,小声的问道,“妹啊,这件事情究竟要如何了结?我下次就可以参加科考了,可不能出事啊……”
顾琼思心中不悦,嘴上却还是安慰道,“放心吧哥哥,父母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认下了,此事与你无关的,想必是不会影响你下次的科考的。”
“但愿如此吧,只是我的同窗和老师听到这件事情,恐怕他们会对哥哥产生一些别的想法的,妹妹还是要帮一帮哥哥的。”顾琼骅不无担心的说,他的意思是希望顾琼思能够帮自己再写两首诗出来,让自己也扬扬名。
“这件事情,思儿知道了,从这里出去后我会给你的,现在在这里,思儿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情的。”顾琼思推脱,她现在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心情去帮着哥哥写诗。
“好好,那好,妹妹记得就好。”顾琼骅似是终于放下心来一般,躺在一旁的草堆上竟“呼呼”的睡了过去。
“官爷,”顾琼思注意力这才回到牢门外,正好巡逻的狱卒从此经过,她便连忙出声叫住了他,“官爷,请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牢内昏暗,不分昼夜,是以他们几人根本就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狱卒瞪了她一眼,脚步微顿便有开始迈动,嘴里却还是回答道,“已经亥时三刻了。”
亥时?三刻?怎么会已经这么晚了,谢承安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难道他不知道成与不成都应该给自己通个消息的吗?
顾琼思开始厌烦起古人做事的有头无尾,这若是在职场上,这样的下属估计早就被炒鱿鱼了。
但是抱怨归抱怨,她还是得强打起精神,等着外面传过来的消息,最坏的消息也不过是,他们没有能够杀死春秀灭口,大理寺将春秀抓过来审问。
即便是春秀如实招供了,只要自己抵死不然,他们肯定也是没有办法的,毕竟唐风传过去的那些东西,可都是春秀给的他。
她这样一边想着,心情也稍微的放松了一些,回到母亲的身边,也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