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被烧的血肉模糊了,可我依然感觉不到疼痛,即使变成了怪物,还是没变啊……
烈焰中的丧尸逐渐平静了下来,一点点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燃烧殆尽。
没有痛苦,没有恐惧,更不会体会到冷热,就如同那个夏天,一样……
自从父亲离开后,我和母亲一直靠着买油条,勉强度日。那时候我还没上学,便每天早早地起床,到菜市场帮母亲的忙。
说是帮忙,倒像是在添乱。
“喂!怎么少找了我5毛,你这摊子也太不实在了吧……”
“呸呸!这豆浆连糖都没加,一嘴渣!算我倒霉,再也不来了……”
“搞什么啊?出来做生意还带着小孩子,到处添乱,会有人来吗?”
面对这些指责,我只能低头揪紧衣角,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真对不起啊,给您添麻烦了,我再送你一根油条!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一个孩子计较了……”说着,母亲又给客人递上了一根油条。
有时看着母亲这副虚伪、讨好的嘴脸,我只觉得恶心!
母亲有个规矩,就是绝不让我碰油锅,那个油锅还是当年她嫁给我爸时,从娘家带来的嫁妆,和命根子一样,宝贝得很。
可我当时为什么,没有好好地听她的话……
一年夏天,我躺在席子上午睡,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滚出了一身汗。
母亲难得休息一天,在我睡下后,去批发市场进货。为防止我跟着给她添乱,她干脆直接把我锁在了家里。
我爬起来喝水,转头就瞥见,母亲走时并没有把油倒回瓶子里,依然呈在油锅里。
平时无论我怎么请求,母亲都不让我靠近油锅,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靠近了它,盯着平静的油锅,并没有平时那种好听的滋滋声。
我想……帮上母亲的忙,这样她就不用每天那么辛苦了,脸上终于有笑容了,也一定会夸奖我吧!
……
“全身大面积三度烧伤,皮肤表面的神经传感器基本损坏,至少现在没有性命之忧。还有,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影响别人休息……”
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医院,全身上下都裹上了纱布,只留着鼻孔,插着氧气管。
我听见不远处母亲在竭力克制着自己,低声哭泣,我想转头安慰她,却怎么也动不了,旁边的心率机在“滴滴滴”发出响声,好吵,真的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