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眸中满是疲惫,无力地靠在床榻边,守着池砚入睡梦中。
他心中纵使万分不舍却又无可奈何,手撑着脑袋,双目微阖小憩了一会儿。
一股暖意弥漫在他脑海。
他在这浮华又凄静的正阳宫里做了个梦。
还记得他刚当上了太子的时候,按例搬出皇城住去了东宫,那是他第一次与阿砚分开。
阿砚哭啊,看到他就哭,两人见面次数越来越少,每次相见君砚就拉着他不让他去东宫了,每分每秒都不想和皇兄分开。
君临何尝不是心如刀割,恨不得脱下太子服饰和他的阿砚在一起,但若他弃了这太子之位,便护不了阿砚了。
两人只能靠着一张张纸条和内监传话,久而久之,相思之苦将他们折磨的岂止肝肠寸断。
君砚那时还小,根本忍受不了分离,所以哭闹着约了他,就约在东宫旁的老柳树下私会。
两人便一次又一次的偷偷相会。
本是好好的,可这样持续了半年之后,两人私会的事情终究还是被发现了。
那天林子里静默的可怕,乌鸦从柳枝上盘旋飞过,君临手中紧握着君砚给他的纸条等着君砚赴约,心中陡然涌上了一股不安。
直到身后传来一声柳枝沙沙声和脚步声。
君临松了口气,以最好的状态笑着转头,“阿砚。”
那一次,来的不是君砚。
是霍贵妃。
君临脸上的笑容霎时凝固住,“母妃……”
还不等君临怔愣,一个耳光就重重扇了过来。
“啪!”巴掌狠狠的甩在他脸上,毫不留情。
君临没反应过来就被霍贵妃拽进了太子府,跪在了自己已逝母亲的牌匾前。
“我当阿砚与哪家不要脸的狐狸精书信传情,竟没想到是你。”
霍贵妃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两个儿子居然搞在了一起,一个亲子一个养子,她不管养子如何放浪形骸,但绝不允许她的君砚有半点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