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顷不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真实有用,但他想努力试一试。
他拿出毕生涵养和逻辑分析能力,一字一句有条不紊的说了自己的计划。
舒亦诚全程盯着茶几上那盘鲜艳欲滴的草莓,面无表情的听,不置一词,不发一言。
等霍顷说出“就是这样”几个字,他挪了挪自己的身躯凑近草莓,拨着草莓左挑右选:“你这算求我?”
“不是。”霍顷直截了当的反驳回去,“这样对我们两个人都有好处。”
舒亦诚还在选草莓:“有什么好处?”
霍顷耐心的解释给他:“你不用再勉强跟我绑在一起,如果说……”
“我是为了报复你。”舒亦诚终于挑剔的选中一颗红彤彤的饱满草莓,但他没吃,而是攥在手心,不知道打算做什么,“我要你知道,你没资格被原谅,要不要结束,什么时候结束,都由我说了算。”
气氛陡的紧张起来,像被注入胶质,流动都变得迟缓。
霍顷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竟然妄想说服舒亦诚听他的安排,如果他愿意解绑,早就提出了,用不着他霍顷来“假惺惺”。
一个没事都要生非的疯子,怎么可能如他所愿?
霍顷当即接受了自己的计划失败的事实,连挣扎都没有。
可舒亦诚似乎没打算这么轻松放过他:“才过去一个多月就想着反悔,你就是这么信守承诺的?”
霍顷重重吐出烦闷的浊气:“当我没说。”
“你能提出来,说明早就这样想了。”舒亦诚放下眼皮,浓密的睫毛在脸颊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我一天不原谅你,你就休想解脱。”
这个人似乎天生具备冷嘲热讽的技能,无需更多言语攻击,也不用长篇大论,眼皮微阖轻描淡写说着话,随意的输出就能勾的人怒从心起。
在医院积攒的好心情被冲刷成一滩烂泥的霍顷不想和他多说,正巧唐升年来电,他顺手抄过草莓旁边的车钥匙,边接通电话:“喂。”
“下午有没有什么安排?没有的话,我带你去个地方。”
舒亦诚在身后喊他:“霍顷。”
霍顷头都没回:“没问题,地址在哪?”
“我没准你出去。”
唐升年报出地址,迟疑的问:“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