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在白景公寓的这两天过的十分悠闲,她不出门,却能感觉到外面天气很好,日头足够毒辣。
周六周日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啃书啃公式,高中各科目,尤其数学和理综她忘的差不多,如果不突击猛补,几周后的期末考糊弄不过去,至于转科,她是在考虑,可结果成功与否还不一定。虽然她完全可以耍些小聪明再缺考一次,但目光放长远些,聚焦到一年后的高考上,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这个时候她会庆幸一下自己走了狗屎运,和上辈子一样依旧被发配到不知读书为何物的九班,一班子废材,反让她这换过芯子的画皮妖显得正常合群,有充足的时间边智斗妖魔,边学他妈的习。
没钱没背景,除了这张过得去的脸,她拿什么和那群二世祖斗。
周日,午休后的颓疲来势汹汹,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她吓了一跳。
她看了看手机,然后又扔掉,手动倒数十秒,重新拿起。
陈曦周五就找谢纯要了彦清QQ,号码记在手机桌面备忘录。推迟了两天,直到一小时前翻出物理试卷才加过去,验证信息只写:一名求知若渴的小陈同学,那边立刻就通过了验证。
开门见山之前,陈曦照例寒暄吹捧了彦清一番,比起上辈子的负距离接触,两人目前关系一般般,彩虹屁总是免不了的,也极少出错。
一道简单的力学题,彦清给出四种解法,拍下解题步骤发过来后,她一连打出八个?。
他直起背来,想打个电话给她讲讲。
他在课上见识过她的理综水平,除了生物课上讲遗传,她眉眼是舒展的,有时候还若有所思的样子,其他两门几乎全是似懂非懂,一知半解状态,每次恍然大悟一般地点完头,稍微有其他声音打岔,这人就立刻忘了。
笔尖在纸上稍顿,彦清眉峰蹙了蹙。他似乎,有些过分关注这个新同桌了。
“喂,哪位?”陈曦明知故问,心情大好地咬了一口甜瓜,接起电话第一句就含糊不清。
“是我。”彦清淡淡回道。
“哦哦,彦同学啊!”提到做题又是满脸痛苦,结结巴巴地:“不好意思,你发过来的那些我都看了一遍,真的,很仔细地看过,就是···你知道的,我脑子不太好使,而且,解法太多,稍稍有点眼花。”而且他太省墨水,对她这种把基础丢的一干二净学渣来说,那些示图和公式简直像鬼画符。
电话那头静了两秒。
“我这个音量说话,能听清吗?”少年笑容收了收,有些艰难地开口,鼻音有点重,听起来像是感冒了。
“能。”她下意识回答。
她开了外放,那边却像是手机贴在耳边说话。
“你着凉了啊?”陈曦盘腿坐在茶几和长沙发之间的空隙间,往后仰,后脑勺懒洋洋地搁在沙发边上,温声问道:“发烧还是感冒,看过医生吗,吃药了没?”
连串问句通过一条看不见的信号线,飞过喧嚣四起的街道,飞过半座城市的悲喜浮沉,连带他的病中虚弱一起,停在这个死寂的空间里。
他听见自己说:“嗯,还好。”